战旗在晨风中抖落血珠,燕必胜刚将镇魔剑归鞘,剑穗上缠着的枯骨碎屑就簌簌往下掉。他低头盯着掌心的镇邪盒碎片,那玩意儿还在发烫,像是要钻进皮肤里——方才斩杀三首傀儡时,碎片溅起的黑血沾在虎口,此刻已凝成青黑色的痂。
“燕大哥,你看这骨头!”楚千机的呼喊声打破沉寂,他正蹲在枯骨堆里扒拉,铜钱串子挂在脖子上晃悠,“每根骨头缝里都嵌着符!胖爷我抠了半天,指甲盖都劈了!”他举起半截胫骨,骨头上的符文泛着幽蓝,在阳光下像活物般蠕动。
战无败单腿蹦过去,机械义肢的残骸在地上拖出刺耳声响。他用玄铁锤敲了敲那根骨头,火星溅起的瞬间,符文突然亮起,竟在半空拼出“镇邪”二字。“操!这骨头是阵眼?”他摸出腰间新打的铁酒壶,猛灌一口烈酒,“难怪刚才砸祭坛时,这些骨头跟焊死了似的!”
沈青萝提着药箱跑过来,银镯子在慌乱中撞出清脆声响。她蹲下身时,裙摆沾到地上的血渍,却毫不在意地掏出放大镜:“这是‘活符’!是用活人的精血和冤魂怨气画的,一旦沾到阳气就会激活。”她突然“嘶”了一声,指尖不小心碰到符文,瞬间被烫出个水泡,“好强的阴气,比影魔的气息还邪门啊!”
南宫羽默默递过烫伤膏,药膏瓷瓶上还贴着沈青萝写的标签——“外敷,忌碰铁器”。他的飞星弩斜挎在肩上,箭筒里只剩三支特制箭矢,箭尾的朱砂线在战斗中磨得发白。“这些符会不会和皇室有关?”他声音发闷,目光落在风千影缠着绷带的胳膊上,昨夜她替自己挡攻击时,伤口深得能看见骨头。
风千影正用短刀刮去刀柄上的黑血,闻言动作一顿:“太后的密信里,不是提到‘十二镇邪阵’吗?或许这些骨头......”她突然按住刀柄,短刀剧烈震颤,指向枯骨堆深处,“那里有东西在动。”
众人顺着刀光望去,只见堆积如山的枯骨突然塌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边缘的骨头自动排列,组成诡异的螺旋状,符文凭空浮现,在空中织成血色网罩。萧绝抱着古籍踉跄跑来,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里面夹着的馒头渣撒了一地:“《镇魔秘典》里写了!这是‘养尸阵’的变种,下面埋着镇邪盒的‘器灵’!”
“器灵?那是啥玩意儿?能吃吗?”楚千机摸了摸肚子,昨晚吃的包子早就消化完了,“要是能吃,胖爷我先尝一口,看看是甜是咸。”
“吃你个头!”战无败照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器灵是镇邪盒的核心,要是被它缠上,魂儿都得被吸走!”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铁片,“今早铁匠铺老头给的,说这是陨铁边角料,能克制邪祟,你们谁要?”
燕必胜接过铁片,指尖刚碰到就传来灼热感。他将铁片贴在洞口的符网上,网罩瞬间发出滋滋声响,血色符文开始褪色。“这陨铁有用!”他回头喊道,“老战,你再去铁匠铺弄点,越多越好!青萝,你调配些能中和阴气的药粉,等会儿撒进洞里!”
苏慕言的太阳玉佩突然发出嗡鸣,红光映得她脸色发白。她走到洞口边,玉佩的光芒穿透黑暗,隐约照出里面层层叠叠的锁链,锁链尽头似乎绑着个模糊的人影。“里面有活人!”她声音发颤,玉佩的红光愈发耀眼,“我能感应到龙气,很微弱,但确实是皇室血脉!”
众人都愣住了,楚千机挠了挠头:“皇室血脉?难道是被太后藏起来的皇子?胖爷我听说,当今皇帝还有个弟弟,出生没多久就失踪了。”
“别瞎猜!”萧绝赶紧翻古籍,“这里记载,镇邪盒的器灵需要用皇室血脉喂养,要是里面真的是皇子......”他的话没说完,洞口突然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燕必胜握紧镇魔剑,剑身上的符文自动亮起:“准备战斗!楚千机、南宫羽负责掩护;老战、千影随我下去;青萝、萧绝、苏慕言守在洞口,一旦有邪祟冲出,立刻用符纸和玉佩压制!”他转头看向苏慕言,目光柔和了些,“小心点,别勉强自己。”
苏慕言点头,将玉佩贴在胸口:“你也是,记得我们在悦来客栈说过,要一起活着回去吃老板娘做的鸡汤面。”
洞口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战无败打头阵,机械义肢的残骸在石壁上刮出火花,玄铁锤扛在肩上,每走一步都要警惕地环顾四周。洞里的空气又湿又冷,岩壁上渗着黑绿色的黏液,滴在地上发出“滋滋”声响,像是在腐蚀石头。
“这地方比幽冥渊还渗人。”楚千机跟在后面,铜钱串子缠在手腕上,随时准备甩出,“胖爷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后背都发凉。”他突然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半截腐烂的衣袖,上面绣着皇室专用的龙纹。
风千影的短刀突然出鞘,刀刃映出身后的黑影——那黑影贴着岩壁蠕动,没有固定形态,像团融化的墨汁。“是器灵的分身!”她挥刀斩去,桃木针在刀刃上炸开,黑影瞬间被劈成两半,却又很快融合在一起,“普通攻击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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