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的雾气裹着寒意,黏在皮肤上像一层薄冰。燕必胜攥着那枚绣着紫金莲的香囊,指尖反复摩挲着花瓣纹路——这纹路与父亲戒指上的刻痕分毫不差,连花瓣边缘的缺角都一模一样,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苏姨说父亲被囚禁在魔魂祭坛地牢,这话可信吗?”风千影扶着南宫羽,两人并肩走在队伍中间,南宫羽的脸色虽有好转,但胸口的伤口仍需小心翼翼,“万一又是陷阱,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管是不是陷阱,都得去。”燕必胜将香囊揣进怀里,与父亲的戒指贴在一起,两处温热的触感交织,像是父亲在无声回应,“这是目前唯一能找到父亲的线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
战无败的机械义肢踩在碎石路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关节处的裂痕在颠簸中隐隐作痛:“他娘的!这裂星派的人也太能藏了,黑风山这么大,找个魔魂祭坛跟大海捞针似的。”
楚千机甩动着铜钱串子,铜钱在雾气中泛着微光,像是在探测方向:“胖爷我这铜钱串子对邪气最敏感,跟着它走准没错。再说了,魔魂祭坛要举行复活仪式,肯定会有浓郁的魔气,想藏也藏不住。”
沈青萝背着药箱,时不时掏出银针为南宫羽调理气息:“七星草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正好顺路寻找。不过黑风山的地势险峻,大家一定要小心,别失足坠落。”
萧绝捧着古籍走在最前面,书页被雾气打湿,字迹有些模糊:“古籍记载,魔魂祭坛建在黑风山主峰西侧的‘蚀骨崖’下,那里是九幽裂隙的分支,魔气最浓郁,正好适合裂星派的复活仪式。”
众人循着萧绝的指引,朝着蚀骨崖方向前进。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蛊虫腥气。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铁链拖地声,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像是有人在受刑。
“有动静!”燕必胜抬手示意众人停下,镇魔令牌在掌心泛起微光,“前面应该就是魔魂祭坛的方向,大家小心行事。”
众人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蚀骨崖下果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祭坛,与之前见到的魔魂祭坛形制相似,但规模更大,祭坛四周缠绕着粗壮的铁链,铁链上挂着数十具干枯的尸体,显然是被用来献祭的牺牲品。
祭坛下方,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隐约可见,铁链拖地声和嘶吼声正是从洞口传来,无疑是地牢入口。洞口两侧站着两名蒙面守卫,穿着与裂星派一致的绿色长袍,手里握着淬毒的长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守卫不多,我们速战速决!”燕必胜压低声音,眼神示意战无败和楚千机,“你们俩负责解决守卫,我们趁机潜入地牢。”
战无败和楚千机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了出去。战无败的机械义肢发力,玄铁锤带着风声砸向左侧守卫,楚千机的铜钱串子则如同流星般射向右侧守卫的膝盖。
守卫们反应不及,左侧守卫被玄铁锤砸中胸口,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右侧守卫被铜钱击中膝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风千影趁机冲上去,短刀划过他的喉咙,干净利落。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没有发出太大动静。众人快速跑到地牢入口,洞口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霉味和血腥味,让人作呕。燕必胜举起镇魔令牌,金色光芒照亮了陡峭的石阶,石阶上布满了青苔,湿滑难行。
“我先下去探查,你们跟上。”燕必胜率先踏上石阶,脚步放得极轻。石阶蜿蜒向下,走了约莫百级,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宽敞的地牢通道,通道两侧排列着数十间牢房,铁栏杆上锈迹斑斑,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父亲?”燕必胜压低声音呼喊,心里既期待又紧张。他不知道父亲是否还活着,更不知道二十年未见,父亲会变成什么样子。
通道深处的一间牢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回应:“是……必胜?”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许久未曾说话,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燕必胜心头一震,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那是一间最深处的牢房,铁栏杆上缠绕着黑色的蛊丝,牢房里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头发花白,衣衫褴褛,脸上布满了伤痕和皱纹,正是他失踪多年的父亲,燕惊鸿!
“父亲!”燕必胜冲到牢房前,眼眶瞬间泛红,“真的是你!你还好吗?”
燕惊鸿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看着燕必胜的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必胜,我的儿,你长大了……”他想要站起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父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燕必胜看着父亲身上的伤痕和铁链,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心疼,“是裂星派的人干的?他们为什么要囚禁你?”
燕惊鸿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说来话长。当年我为了压制你祖父体内的魔魂,向裂星派的苏凝霜借了陨星核心碎片,约定十年后用镇魔神玉换回。可后来我发现,裂星派的真正目的是利用陨星核心碎片复活古魔,我不能让他们得逞,就带着碎片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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