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上空的黑紫色漩涡越转越快,像块吸尽了光的墨团,把残阳的最后一点暖意都绞成了碎渣。
楚千机举着酒碗的手突然一抖,半碗烈酒泼在衣襟上,烫得他一激灵:“胖爷我见过的邪乎事儿能编本戏文,可这天上掉‘黑窟窿’的场面,还是头一遭!”他话没说完,漩涡里突然坠下几滴黑紫色液体,落在旁边的酒旗上,旗子瞬间化作一滩冒着白烟的黑泥。
战无败的玄铁锤在手里转了个圈,铁链子缠在胳膊上勒出红痕。他仰头把剩下的半壶劣酒灌进肚子,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在下巴的胡茬上冻成细小的冰碴:“他娘的,这玩意儿比昆仑山上的九幽噬天蟒还邪门!老子这铁疙瘩今天要是折在这儿,记得给铁匠铺老头带句话,下次打义肢得焊三层钢板!”
沈青萝的银镯子在腕间疯狂震颤,药箱里的银针“嗖嗖”飞出,在众人头顶组成一道微弱的光网。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镇魂铃上,铃声混着药粉撒向漩涡,却只在黑紫色雾气中激起一点涟漪就消失不见:“这漩涡用九幽魔气炼制,普通的驱邪法子根本不管用!燕大哥,得找到魔气的源头......”
燕必胜的镇魔令牌在怀里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他扯开衣襟,令牌上的金色纹路正与漩涡中的黑气相互拉扯,仿佛要被生生拽出体外。
他的目光扫过城池四周,突然发现北门方向的黑气最浓,隐约能看到太后黑袍的一角在雾中闪动:“太后在北门!她在用镇邪盒碎片引动魔气,快跟我来!”
众人刚冲过两条街,就见街道两侧的房屋突然剧烈摇晃,门窗“哐当”作响,无数黑紫色藤蔓从墙缝里钻出来,像毒蛇般朝着行人缠去。一个挑着菜筐的老汉躲闪不及,被藤蔓缠住脚踝,瞬间被拖进墙里,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和几滴溅在青石板上的血珠。
“是噬魂藤!”萧绝的古籍被藤蔓卷住,他死死攥着书页,指节发白,“《巫蛊秘录》里记载,这东西靠吸食生魂生长,一旦被缠住,连骨头都剩不下!”他的话被楚千机的惊呼打断,胖子的裤腿被藤蔓勾住,正拼命往后拽,铜钱串子上仅存的那颗残珠在藤蔓上划出火星,却只能延缓一点速度。
“胖爷的新裤子!”楚千机急得直跳脚,怀里的陶碗“啪”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燕头儿快救我!再晚一步,胖爷就要成藤条的下酒菜了!”战无败瞅准机会,玄铁锤横扫过去,铁链子缠住藤蔓根部,猛地发力,将整面墙都拽得倾斜,藤蔓失去支撑,瞬间枯萎成黑灰。
南宫羽的飞星弩早已没了箭矢,他从腰间摸出把匕首,护在沈青萝身边。寒风中,他胸口的冰蓝色纹路愈发明显,嘴唇发紫,每走一步都要扶着墙喘息:“千影,你......你去帮燕大哥,这里有我......”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滴在地上,瞬间被地面的黑气吸了进去。
风千影的短刀已经卷刃,却仍舞得密不透风。她瞥了眼南宫羽苍白的脸,咬了咬牙,将一把桃木针塞进他手里:“拿着,自己小心。我去帮燕大哥,很快回来。”说完,纵身跃上屋顶,朝着北门方向追去。
北门城楼已经被黑紫色雾气笼罩,太后站在城楼上,手里的罗盘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镇邪盒碎片在她头顶悬浮,不断向漩涡输送黑气。她看到燕必胜等人赶来,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燕家后人,来得正好!今日,就让你们亲眼见证九幽魔神降临的盛况!”
燕必胜的镇魔剑断刃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金光,他将断刃插进地面,金色纹路顺着青石板蔓延,暂时逼退了靠近的黑气:“太后,你为了一己私欲,残害这么多百姓,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太后冷笑一声,罗盘猛地转动,城楼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破土而出,掌心的纹路与漩涡中的魔气相连,“本太后就是天!等魔神降临,整个天下都要臣服在我脚下!”
巨手猛地拍向地面,青石板瞬间碎裂,无数碎石夹杂着黑气飞向众人。战无败举起玄铁锤格挡,却被震得后退三步,机械义肢的残骸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划痕。沈青萝的镇魂铃发出刺耳的声响,药粉撒在巨手背上,虽然腐蚀出几个小洞,却很快被黑气修复。
“得毁掉镇邪盒碎片!”燕必胜突然大喊,镇魔令牌从怀里飞出,金色光芒缠住碎片,试图将其从黑气中拽出来。太后见状,黑袍一挥,无数黑气化作利刃,朝着燕必胜射来。风千影及时赶到,短刀劈开黑气,却被余波震得虎口发麻,刀刃上又多了一道缺口。
楚千机趁乱爬上城楼,怀里揣着从铁匠铺抢来的火折子和煤油。他瞅准机会,将煤油泼在太后脚边,火折子一扔,火焰瞬间燃起,逼得太后不得不后退几步。“老太婆,尝尝胖爷的‘火烧连营’!”楚千机得意地大笑,却没注意到身后的黑气正凝聚成一只利爪,朝着他的后背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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