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劫的全力催动,让张凌云体内真气消耗巨大,此刻也顾不得调息恢复了,先跟上再说。他捡起林清月掉落在地的长剑,归入剑鞘,背在身后,身形一展,朝着四鬼逃逸的方向急追而去。
长春诀练至第六层,张凌云的五感已远超常人,他凭借着四鬼和林清月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一路尾随至一座险峻的山峰之下。
凌云抬眼一看,仅有一条蜿蜒小径通往山上。山脚处便设有关卡,且明显不止一处暗哨。经过一路追踪,体内真气已经所剩无几,凌云深知此时上去就是找死,地方已经找到,也不急一时,于是在山脚密林中寻得一处隐蔽空地,盘膝而坐,运转长春诀调息起来……
花家正厅内,一个身着暗红锦袍、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端坐在虎皮椅上,听完四鬼描述的事情经过,正满意地捋着几根稀疏的胡须,看着堂下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林清月,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炙热。
“只是同行那小子有些本领,侥幸让他跑了。”
其中一鬼咬牙切齿道。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不足为惧,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花无阙说罢起身走向林清月,屈指连点,封住林清月几处大穴,对侍女吩咐:“带下去好生打扮,再叫王嬷嬷去验验,若不是处子,直接扔后山喂狼。”
经过调息,张凌云体内真气慢慢恢复。他收敛周身气息,便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山脚及沿途的数个明岗暗哨,潜入了花家庄。
庄内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枝头,下人们端着菜肴、捧着绸缎往来忙碌,一派办喜事的景象,却处处透着阴森诡异。
张凌云避开人群,摸到一处较为幽静的角落。只见一间厢房内透出微弱灯光,透过窗隙,一书生模样的青年,正坐在灯下,左手捧着一本账册,右手飞快地拨弄着算盘。
张凌云推门而入,反手掩上门,青钢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那书生,低喝道:“别出声!”
那书生身体微微一僵,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凌云,以及他手中寒光闪闪的剑。
青年放下手中账册,坦然道:“少侠是为今晚被掳来的姑娘而来吧?”
张凌云目光一凝,剑尖离书生更近,直指咽喉:“你是何人?”
“在下顾清远,是这庄里的账房先生。”
不等张凌云逼问,书生继续道:
“少侠,我知你非等闲之辈。你想知道的我可以都告诉你,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至于答不答应要看你所提何事了。”
“在下所求之事不难,少侠一定会答应的。”
“好,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我可以答应你。”
凌云收起长剑,只听书生娓娓道来:“花无阙修炼的是《阴罗功》,每年八月十五子时,必须采补处子元阴调和阴阳,否则极易走火入魔。至于为什么还要办婚礼,只是因山中阴气太重,欲借喜事去除邪气而已。那些女子,最终大多被采补至死,没死的,最终也会被扔到后山。”
他语气带着愤怒:“花无阙除了那四个儿子,还有一女,名叫花墨兰。墨兰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因不满其父与兄长的所作所为,多次争执,三年前被花无阙盛怒之下,一掌打在额头,伤了神魂,如今心智如同七八岁稚童。我与墨兰自幼一起长大,若非为了照看她,我早已离开这是非之地。”
顾清远看向张凌云,眼神恳切:“少侠,我知你是为救人而来。那花无阙修为不浅,尤其要小心他的‘捆仙索’,诡异非常,一旦被缚,真气立滞。之前许多上门寻仇的修士,都栽在此索之下。若少侠能除去此寮与那四子,顾某感激不尽!只求少侠莫要伤害墨兰小姐,她……她是无辜的。”
凌云凝视顾清远片刻,见其不似作伪,便出手封住了顾清远的几处穴道:“得罪,事后自会为你解开。”
花家父子也是修仙者,并不是普通凡人,硬拼肯定没有胜算,不仅人救不出,还得把自己搭进去,只能见机行事了。
凌云这样想着,便借着夜色,向主院潜去。
花家庄园极大,回廊曲折,院落重重。凌云潜入一假山后,打晕一名路过小厮,迅速换上其衣物,将剑藏于假山之中。
刚走出假山,迎面碰上一紫衣女子。
“咦?小哥哥,你是来找我玩的吗?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一个清脆却带着稚气的声音道。
女子容颜娇俏,一双大眼纯净无邪,但神态举止,分明只有七八岁孩童。
想必这就是花墨兰。
凌云心中一动,露出笑容:“是啊,小姐。庄主今日大喜,我正想去给庄主敬杯酒,讨个赏钱呢。”
花墨兰歪着头:“敬酒?还有赏钱?”
“当然。”
“墨兰也要去给爹爹敬酒,可是,什么是敬酒啊?”
“你去找庄主,就说‘女儿祝爹爹觅得良缘,仙福永享’,然后把酒敬给他。庄主喝了,就会给小姐赏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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