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几名官兵虽凶悍,却终究是凡俗武夫,在两人的合击下,不到一刻钟,便已尽数伏诛,倒毙于官道旁的血泊之中。
以防更多的追兵出现,两人不敢再走官道,迅速钻入一旁的密林,依着山路小径,继续向北而行。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山林间雾气氤氲。两人打算寻个山野村庄借宿一晚,明日再赶路。
正行走间,张凌云忽然神色一凝,伸手拉住林清月,迅速隐入路旁茂密的灌木丛后,低声道:“别出声!”
不一会儿,前方小径阴风骤起,四个面色惨白、身着猩红喜袍鬼魅一样的“人”,抬着一顶大红花轿,离地三尺,飘浮在低空,悄无声息地“飞”掠而来。
那花轿红得刺眼,在昏暗的暮色中散发出一股阴森鬼气,令人毛骨悚然。
林清月紧紧抓住张凌云的衣袖,瞪大了双眼,低呼道:“鬼……鬼王娶亲?难道这世上真有鬼?”
张凌云感应到那四人身上微弱的灵力波动,沉声道:“莫怕,并非真鬼,只是四个炼气期的修士,在此装神弄鬼罢了。”
待那诡异的花轿如同鬼魅般远去,两人才从灌木丛后走出。
张凌云眉头微蹙,心中隐隐觉得此事透着邪气。
两人又行了一段路,看到了山坳处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中大多漆黑寂静,唯有一户人家的院门上,贴着醒目的大红“喜”字,在这荒凉山村中显得格外突兀。
两人对视一眼,走上前去叩响了院门。
良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满面愁容、眼神惊恐的老妇人探出头来。
“老人家,我兄妹二人赶路走亲戚,天黑了,想在贵宝地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张凌云拱手道。
老妇人见是两个面貌端正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将两人让了进去。
院内冷冷清清,并无半点喜气。
“老人家,我看您家门上贴着喜字,可是家中有人办喜事?为何如此冷清?”林清月忍不住问道。
老妇人闻言,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悲声道:“哪是什么喜事……是祸事,天大的祸事啊!”
她抹着眼泪,压低声音诉说起来:“离我们村十几里外的深山里,有个花家庄。那庄主花无阙自称‘鬼王’,他有四个儿子,人称‘四大无常’。他们每年都要从附近几个村子里,强选一个黄花闺女去和那庄主‘成亲’,谁敢不从,就要家破人亡啊!今年……今年就选中了我家闺女……刚才人已经被他们抬走了……”
说到最后,老妇人已是泣不成声。
张凌云与林清月对视一眼,心中了然,方才路上所见,应该就是这伙妖人!
张凌云宽慰了老妇人几句,老妇人这才强忍悲痛,给两人张罗了些简单的饭食。
饭后,正准备安排厢房歇息。
几声凄厉的鬼啸,陡然从村外传来,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听得人头皮发麻!
老妇人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来……来了!他们又回来了!”
“老人家莫慌,有我们在。”张凌云沉声道。
两人提剑走出院门。
四鬼抬着那顶大红花轿已激飞而至,悬停在半空,目光落在开门的张凌云和林清月身上,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一鬼开口,声音尖利刺耳:“老匹妇何在?滚出来!”
老妇人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口。
另一鬼接口道:“你女儿不识抬举,途中欲逃,已被我等就地正法!你教女无方,其罪当诛!是自己了断,还是让我们动手?”说着,他随手一抛,一具身着大红喜袍、面容惨白的女尸被从花轿中提扔到了院门前。
“我的儿啊——!”老妇人惨叫一声,扑上去抱住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哭声凄厉。
张凌云和林清月的剑已出鞘。
为首那鬼见状,发出一阵尖利的大笑:“哈哈哈!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辈,也敢管闲事?真是找死!”
另一鬼目光淫邪地在林清月窈窕的身段和清丽的脸上扫过,嘿嘿怪笑道:“大哥,我看这小娘子比那村姑强上百倍,水灵得很,不如就擒了回去,献给父王,也是大功一件!”
森然鬼气,伴随着杀意,瞬间锁定了院门前的两人
张凌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找死你们!”
他清叱一声,不再多言,身形如电,青钢剑划破夜色,带起一道凌厉的青色剑芒,直取那口出狂言之鬼!
林清月亦是柳眉倒竖,娇叱一声,剑光如练,配合着张凌云攻向另一侧之鬼。
四鬼没料到这两人说打就打,且剑法如此精妙迅疾,仓促间急忙招架。
那鬼尖啸一声,双手鬼爪探出,带起森森黑气,迎向张凌云。另一鬼则挥舞着一根哭丧棒似的武器,砸向林清月的长剑。
一时兵刃交击之声瞬间响彻这小山村的上空。
甫一交手,张凌云便察觉到,这四鬼看似诡异,修为却并不高深,大约只在练气四、五层,他们之所以能低空飞行,全靠身上贴着的低级“御风符”在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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