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厂就更别提了,盖好的砖瓦房都卖不出去,厂里的人天天闲着没事干,听说现在买砖头都白送瓦!”
李铁蛋转过头,死死盯着王建军。
“哥,除了跟你进山,我没别的路了!”
王建军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点了点头。
“行,那你明天就跟我进山试试。”
他伸出两根手指。
“后天我办事请客,你来帮忙。以后没事,咱哥俩就往山里钻。”
王建军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
“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受不了那份苦,或者腿肚子发软,就自己滚蛋,我可不养闲人。”
“哥,你看不起谁呢!”
李铁蛋脖子一梗,不服气地挺起胸膛。
“我这身子骨,还能怕那点活儿?就说摔跤,你都占不了我便宜!”
王建军听到“摔跤”两个字,眼睛眯了起来。
他想起了刚才被这家伙从背后锁喉,差点背过气去的憋屈样。
“是吗?”
王建军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李铁蛋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
王建军整个人如同猎豹般从炕梢窜了过来,直接把他扑倒在炕上。
“你他妈又偷袭!”
李铁蛋怒吼一声,手脚并用地挣扎,两条腿跟石柱子似的乱蹬。
王建军懒得跟他废话,骑在他身上,两腿死死夹住他的腰,抡起拳头就往下砸。
“砰!砰!砰!”
拳头不重,但跟砸鼓一样,全落在李铁蛋宽厚的后背和屁股上。
“让你吹牛逼!”
王建军一边骂一边捶,屋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我操!王建军!有本事放开我!咱俩站起来重来!”
李铁蛋趴在炕上,脸憋得通红,跟头被按进水里的牛一样,只能发出沉闷的咆哮。
王建军根本不理他,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
直到李铁蛋的吼声变成了求饶。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亲哥!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王建军这才停了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从他身上翻了下来。
他一屁股坐回炕上,点了根烟,慢悠悠地抽着。
李铁蛋也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他揉着发麻的后背,呲牙咧嘴地坐到王建军旁边。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喘息声。
李铁蛋缓了半天,才扭头看着王建军,眼神有点复杂。
“建军哥,你变了。”
王建军吐出一口烟,没看他。
“哪变了?”
“搁以前,你打我两下,肯定就松手了,让咱俩站起来重新比划。”李铁蛋闷声说。
王建军抽烟的动作顿了顿。
他没接这个话茬,直接岔开了话题。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你家那把水连珠还能用不?”
李铁蛋愣了一下,随即来了精神。
“能啊!咋不能!”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那枪是我爹一个战友送的,当个念想。我爹宝贝着呢,隔三差五就拆开拿油布擦,保养得比他自己都好!”
在东北这地方,早些年家里藏把枪不是啥稀罕事。
李铁蛋嘿嘿一笑。
“不过那枪不能见光,明面上,我家就一把我爹打猎用的十六号挂管。”
“那挂管子就是个摆设,我娘偶尔拿它去林子边上,吓唬吓唬野鸡兔子。”
李铁蛋拍了拍胸脯。
“哥你放心,要是那水连珠不好使,我就把挂管拿上!”
话音刚落,王建军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你他妈疯了?”
他一巴掌拍在李铁蛋后脑勺上。
“拿个挂管子去碰大家伙?那玩意儿一枪就一颗独弹,打出去能不能干倒一头猪都难说!”
王建军越说越气。
“万一没打中要害,那畜生发起狂来,你跑都跑不掉!你想死别拉上我!”
李铁蛋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
“我枪法还行……”
“你还行?”
王建军直接被气乐了。
他指着李铁蛋的鼻子。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去年秋天,你拿那把破枪去打野鸡。一枪放出去,满天都是毛,七八只鸡就让你崩死一只!”
李铁蛋的脸瞬间就红了。
“那……那是散弹,崩着了……”
“崩你个头!”王建军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还有那回,你从山里拎了只兔子回来,跟谁都吹是你打的。我拿过来一瞅,好家伙,兔子脖子上那么粗一道套子印!”
李铁蛋被说得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犟嘴。
“那回是那回!后来我也打着过!野鸡兔子我都打着过!”
王建军看着他那副死鸭子嘴硬的德行,也懒得再跟他争。
反正明天进了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这家伙,就是头犟驴。
他其实还有一把闲置的水连珠,是上辈子从一个老毛子手里弄来的,保养得极好。
可送枪不是送白菜,这事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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