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西北的风沙渐止,京城的枫叶正红。
德胜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并非百姓自发,而是礼部早早发了告示,今日乃是西北大捷、巡阅使贾蓉班师回朝的吉日。
街上更有御林军早已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摆出了一副迎接国士的排场。
午时三刻,大地开始微微颤抖。
先是一线黑潮出现在地平线上,紧接着,沉闷而整齐的马蹄声如同滚雷般逼近。
没有喧哗,没有杂音,只有铁甲摩擦的铿锵声和战马的响鼻声。
这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贪狼营”,即便只有三千精骑随行回京,那股冲天的煞气,依然让守在城门口的京营老爷兵们感到了窒息般的恐惧。
最前方的,是一面被硝烟和鲜血熏染成暗红色的“贾”字大旗。
旗下,西门庆一身玄铁重甲,外罩猩红战袍,胯下乌骓马神骏非凡。
经过半年的边塞磨砺,他原本白皙的面皮被风沙吹打成了古铜色,那双桃花眼里少了几分浮浪,多了几分视苍生如草芥的漠然与威严。
在他身后,是长长的战利品车队。
一眼望不到头的囚车,关押着数百名被俘的鞑靼贵族、西域各国的王公;
紧接着是数十辆覆着油布的大车,车辙在青石板上压出深深的痕迹,里面装的是金银、珠宝、奇珍,那是足以让户部尚书发疯的财富;
再往后,则是数千匹西域良马,以及上百名蒙着面纱、身姿曼妙的异域舞姬。
“那是……人头?!”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队伍两侧,每一匹战马的鞍鞯旁,都悬挂着一颗经过石灰处理、干瘪狰狞的蛮族首级!
三千骑兵,三千颗人头!
这哪里是凯旋的王师?这分明是一群刚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活阎王……果然是活阎王啊!”
百姓们既畏惧又兴奋,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
城门口,兵部尚书夏言廷身着大红官袍,在部里一众官员的簇拥下,早已等候多时。
见大军已至,这位大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撼与热切。
他虽不临战阵,却也知兵事,眼前这支军队所散发出的气势,绝非京城那些绣花枕头可比!
西门庆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如风。
他大步走到夏言廷面前,并未行跪拜大礼,而是单膝点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甲胄铿锵作响:
“臣贾蓉,奉旨巡阅西北,幸不辱命,今扫平边患,班师回朝!特来向兵部交令!”
夏言廷连忙上前,双手扶起西门庆,竟是丝毫不敢托大,脸上堆满了亲切的笑容:
“贾大人快快请起!此番扬国威于塞外,解万民于倒悬,陛下在宫中已是望眼欲穿,特命本官在此迎接,为将军牵马坠镫!”
说罢,夏言廷竟真的伸手要去牵西门庆的马缰。
这一举动,吓得随行官员面如土色。
兵部尚书上前牵马,这是何等的荣耀?哪怕是当年的贾敬雪夜斩敌酋,八百破北蛮,回京时的排场也不过如此!
西门庆心中冷笑,面上却做足了惶恐之色,侧身避开:
“老大人折煞小子了!臣不过是为陛下尽忠,为此,臣特备下‘薄礼’,献于陛下!”
他大手一挥:“抬上来!”
几十口大箱子被抬上前,当众打开。
金光、珠光、宝光……瞬间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是从逆贼范永等八大晋商处查抄的赃款,共计现银三百万两,另有黄金、珠宝折价二百万两!全数充入国库!”
“这是鞑靼各部献上的降表与贡品!”
“这是西域黑汗国、高昌国进贡的汗血宝马与绝色舞姬!”
随着西门庆的一一介绍,在场官员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这哪里是薄礼?这简直是把半个西北的财富都搬回来了!
……
半个时辰后,永极殿。
金殿之上,景佑帝看着殿下那堆积如山的财富和跪满一地的俘虏,激动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国库空虚了这么多年,这一波,直接肥了!
更重要的是,贾蓉带回来的不仅仅是钱,更是大景朝被打断多年的脊梁和尊严!
“好!好!好!”
景佑帝连说三个好字,目光灼灼地看着站在殿下的西门庆。
这个年轻人,如今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他庇护的棋子,而是一把足以震慑天下的绝世凶兵!
“贾蓉听封!”
西门庆撩袍跪下。
“卿有勇有谋,功勋卓着!朕特晋封卿为‘一等宁国伯’,世袭罔替!赐紫禁城骑马!”
“擢升为……九门提督!统领京师九门步军巡捕五营,负责京畿防务!”
轰——!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如遭雷击。
一等伯!九门提督!
前者是爵位的飞跃,直接从没有实权的将军跨入了一等勋贵的行列,且是世袭罔替!
后者更是实打实的兵权,掌管着整个京师的安危,那是皇帝真正把身家性命都交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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