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朔风如鬼哭狼嚎,将肃州城外的荒原刮得飞沙走石。
鞑靼大营内,原本喧嚣的欢呼声已渐渐低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死寂,偶尔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呻吟和呕吐声。
那加强版的“蒙汗药”混着烈酒,后劲之大,足以让一头壮牛昏睡三天三夜。
再加上抹在金银上的砒霜粉末虽不致速死,却让人腹痛如绞,手脚麻痹。
此刻的鞑靼铁骑帐内,中军大半精锐已成了软脚虾,瘫倒在营帐内外,任由风雪覆盖。
“时辰到了。”
黑风口外,西门庆勒住躁动不安的战马,眼中寒光一闪。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刀锋直指那片死寂的营地,声音低沉而冷酷:
“杀进去!不留活口!”
“冲——!!!”
两百名全副武装的亲卫营死士,如同一群出笼的饿虎,裹挟着漫天风雪,从黑暗中呼啸而出!
没有呐喊,没有战鼓,只有马蹄裹着棉布踏在雪地上的沉闷声响,和刀锋划破空气的凄厉尖啸。
“噗嗤!噗嗤!”
冲进大营的瞬间,屠杀便开始了。
营寨前那些负责守夜的鞑子兵早已醉得东倒西歪,还没看清来人,便被锋利的马刀削去了脑袋。
西门庆一马当先,直奔中央那座最为宏大的金顶汗帐。
沿途偶有几个还能勉强站立的鞑子试图反抗,西门庆看也不看,甚至不用挥刀,胯下乌骓马便如同一辆重型战车,直接将人撞飞后便被随后的大队骑兵践踏成泥!
“敌……敌袭……”
一名鞑子千夫长捂着肚子,挣扎着想要吹响号角,却被柳湘莲一剑封喉,鲜血喷洒在牛角号上,发出一声喑哑的呜咽。
“给我烧!”
赵老蔫带着人,将一个个火把扔向那些涂满油脂的帐篷。
“轰——!”
火借风势,瞬间席卷了整个大营。
烈火中,那些昏睡的鞑子在睡梦中被烧成了焦炭,稍微清醒些的,刚爬出帐篷,便迎来了当头一刀。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
金顶汗帐内。
左贤王阿拉坦正趴在铺满虎皮的软塌上,只觉得头疼欲裂,腹中更是像有把刀在搅动。
“来人……水……给本王水……”
他嘶哑地喊着,却无人应答。
就在这时,帐帘被人猛地挑开,一股夹杂着血腥气的冷风灌了进来。
阿拉坦勉强抬起头,只见一个身披猩红大氅、手提滴血腰刀的年轻汉人将军,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火光映照在那张俊美却狰狞的脸上,宛如修罗。
“你……你是谁……”阿拉坦本能地感到恐惧,伸手去摸枕边的弯刀,却发现手臂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是谁不重要。”
西门庆走到塌前,一脚踩住阿拉坦想要去抓刀的手,靴底狠狠碾动,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帐内清晰可闻。
“啊——!”阿拉坦发出凄厉的惨叫。
“重要的是,我是来给你送行的。”
西门庆俯下身,看着这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王爷,那酒……好喝吗?”
“是你……是你下的毒?!”阿拉坦瞪大了充血的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与怨毒,“卑鄙……你们汉人……卑鄙……”
“卑鄙?”
西门庆嗤笑一声,手中的长刀缓缓抬起,
“兵不厌诈。比起你们这些畜生屠我城池、淫我汉人妻女,爷这叫——替天行道!”
“去地下,跟云光那个废物作伴吧!”
“不!我是左贤王!我有黄金万两!我有……”
“噗嗤——!”
求饶声戛然而止。
天子剑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剑斩下!
那颗须发虬结的巨大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断颈处的鲜血喷了足有三尺高,染红了那张象征着权力的虎皮王座。
西门庆弯腰提起那颗人头,走出大帐。
此时,整个鞑靼大营已是一片火海。
喊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烈火燃烧的噼啪声。
两百亲卫营如同幽灵般汇聚到西门庆马前,他们身上、马上挂满了人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嗜血的狂热。
西门庆将左贤王的人头高高举起,在火光中宛如一尊战神。
“左贤王已死!”
“肃州卫之围——解了!”
“万胜!万胜!万胜!”
震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也传到了数里之外、那座早已绝望的肃州孤城之中。
城头之上,守城的残兵败将们看着远处那冲天的火光,听着那隐约传来的汉语喊杀声,一个个呆若木鸡。
“那是……援军?”
“是援军!是朝廷的大军来了!”
“我们……我们活下来了!”
……
次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肃州卫斑驳的城墙上时,城门大开。
李从戎率领的主力大军终于赶到,但这支数万人的大军此刻却成了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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