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从玄真观那清幽却暗藏机锋的方外之地出来,只觉胸中块垒尽去,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在五脏六腑间冲荡。
他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那匹白马仿佛也感知到主人的快意,长嘶一声,四蹄腾空,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山风猎猎,吹拂着他额角已微微凝结的血痕,也吹动着他翻涌的思绪。
爷爷贾敬那最后的话语犹在耳边——“值得爷爷为你铺一路前程!”
想他西门庆,前世在清河县虽也算一号人物,终究是白手起家,于这真正的勋贵圈层而言,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土豪。
而今,穿越此界,不仅得了贾蓉这身好皮囊,娇妻美眷在侧,更得了这隐于幕后的家族巨擘青睐,许以“前程”!
“家有仙妻可卿,国有贤臣贾敬,这方天地,待我西门庆何其厚也!”
他几乎要仰天长啸,将这股志得意满之气宣泄出来。
“若在此等泼天机缘下,还混不出个名堂来,我西门庆还有何脸面,再见我那清河县的父老乡宗——虽则,他们也未必还能见得着了!”
可惜可惜,富贵不还乡,却只如锦衣夜行……
若我过去父老乡宗有我这般机缘,众人于微末间一起登临绝巅、
无事间闲谈垂钓,妻妾成群,对酒当歌,纵情声色,该是何等爽哉快哉……
却不知,能懂心意者,又有几人……
纵情快意间,胯下骏马如飞,官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倒退。
不知不觉,巍峨的京城城墙已映入眼帘。西门庆这才稍稍勒紧缰绳,放慢马速,信马由缰地转入宁荣街。
此刻心境不同,看这街景便也截然不同。往日只觉得是寻常富贵之地,今日看来,那高悬的匾额,那石狮,那来往身着素衣的仆人,无一不透着亲切,无一不预示着他即将在这里搅动风云。
西门大官人看什么都觉得欢喜,连空气中弥漫的香料与尘土混合的味道,都显得格外醉人。
这时,身后才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喘息声。管家赖二并小厮寿儿等几个随从,总算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个个跑得满脸是汗,发髻散乱,好不狼狈。
赖二抹着额头的汗,喘着粗气恭维道:“公……公子好骑术啊!真真是……风驰电掣,老奴等人拼了命追赶,差点,差点就跟不上了!”
寿儿在一旁也赶忙凑趣,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谁说不是呢!依奴才看,便是当朝武状元驰骋疆场,也就咱家大爷这般英武水平了!”
西门庆心情正好,闻言呵呵一笑,扬手虚抽了一记马鞭,笑骂道:“放你娘的屁!什么鸟货武状元,也敢拿来跟你家大爷相比?爷这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本事,岂是那些花架子可比?”
众人见主子并非真怒,反而带着戏谑,顿时哄笑一片,气氛轻松。
寿儿更是浑笑着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大爷说的是,是奴才该死,不会说话,该打,该打!”
行至宁国府的府门前,只看那朱漆大门巍峨,门楣匾额金光闪闪,门前家丁林立,见他归来,齐声高呼:“蓉大爷回来了!”
西门庆不待马匹完全停稳,便是一个利落的飞身下马,动作矫健,带着一股子江湖人的爽利劲儿,他将缰绳随手抛给后面跟上来的寿儿,吩咐道:
“把马顾好,用上好的精料,再给它刷刷毛。出一点差错,”他目光似笑非笑地往寿儿下身一扫,“小心你中间那条腿,爷给你打断喂狗。”
寿儿熟知这位爷往日虽荒唐,却少有此等混不吝的江湖口吻,此刻听来,竟觉比严词呵斥更令人心悸,连忙收起嬉笑,躬身正色道:
“大爷放心!奴才定当亲手伺候,绝不敢有半分怠慢!”说罢,小心翼翼地牵着那匹如今堪比“功勋马”的白马往侧门马厩去了。
西门庆不再理会,抬步便往府内走去。
管家赖二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入了府门,穿过仪门,西门庆脚步不停,边走边对身后的赖二吩咐道:
“去,请老爷到正堂来一趟。”
赖二微微一怔,“请”字用得客气,但这吩咐的口吻……
不待他细想,西门庆继续道,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就说,爷爷有话,吩咐孙子,务必亲自带给父亲。”
赖二心头一跳,偷眼觑了觑西门庆的背影,只见其步履沉稳,背影挺拔。
他一时不敢多想,连忙应了声“是”,转身便往贾珍日常起居的内院书房方向疾步而去。
却说贾珍这边,正是另一番光景。
他算准了继室尤氏今日领着心腹大丫鬟银蝶去城外庙里烧香还愿,府中无人拘管,便大白天掩了书房的门,将在身边伺候的、颇有几分姿色的丫鬟万儿拉入怀中。
书房内,暖香浮动,兽嘴中吐出袅袅青烟。贾珍将万儿按在那张紫檀木大书案上,那万儿喘气如丝,脸蛋儿酡红如醉,睫毛颤颤,唇瓣微翕,红润欲滴。
她两腿被贾珍分开,腰肢扭转如柳,那动态柔媚入骨,圆臀在书案上轻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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