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除夕将至。
荣国府内张灯结彩,只是这喜庆的红灯笼下,却涌动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年关难过,对于寻常百姓是怕债主上门,对于这钟鸣鼎食的国公府,却是怕那本糊涂账算不清楚。
每逢此时,各路庄头、管事都要进府交租、报账、领赏,也是府里主子们最头疼的时候。
荣庆堂内,地龙烧得滚热。
贾母歪在榻上,却没像往常那样逗弄宝玉,而是皱着眉,听着王熙凤在一旁汇报这几日的琐碎。
“老祖宗,今年这光景您也瞧见了。”
王熙凤穿着一身大红金丝镶边的褂子,手里拿着账册,一脸的疲惫与无奈,
“南边的庄子报了水灾,收成减了三成;北边的几个庄头又说遭了蝗祸,租子到现在还没交齐。”
“可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子张嘴等着吃饭,宫里的娘娘那儿年节还要进奉,这一笔笔的银子,就像流水似的往外淌。”
“孙媳妇我这几日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头发都要愁白了。”
贾母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那些个庄头管事,一个个都是成了精的老油条。欺负你是个年轻媳妇,又仗着是你公公那边的人,少不得要藏奸耍滑,哭穷卖惨。”
她顿了顿,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角落里正陪着探春下棋的贾琏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琏儿!你媳妇忙得脚不沾地,你倒好,还有闲心在这儿躲清静!”
“让你去前厅盯着那些管事,你倒好,被那几个老货灌了几杯猫尿,就什么都应承下来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贾琏被骂得一缩脖子,讪讪地站起来,不敢回话。
“凤丫头。”贾母转过头,语气不容置疑,“今儿个下午,去给那些管事发年例、查底账,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她目光一转,落在了刚刚进门请安、一身绯色官袍尚未换下的西门庆身上,脸上顿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蓉哥儿如今出息了,在体仁院当了差,又刚办了几件漂亮的大事,身上有股子煞气,正好能镇得住那帮刁奴。”
“蓉哥儿啊,”贾母招手唤西门庆上前,“你受累,陪你婶子走一趟。”
“这宁荣二府本就是一家,你如今也算是家里的顶门杠子,去帮着掌掌眼,若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欺负你婶子,你只管替老祖宗教训他!”
西门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王熙凤那丰腴的身段上扫过,躬身应道:
“老祖宗吩咐,孙儿敢不从命?正好孙儿在体仁院学了些‘查账’的手段,今日便去给婶子当个护花使者。”
王熙凤听着这句“护花使者”,再看他那双桃花眼中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心头猛地一跳,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既是羞恼,又隐隐有几分慌乱……
出了荣庆堂,早有下人备好了翠盖珠缨八宝车。
王熙凤本想以此行不合规矩为由,分乘两车,或者是骑马。
可西门庆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大步上前,一把掀开车帘,做了个“请”的手势,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熙凤:
“婶子,请吧。天寒地冻的,咱们还要商议怎么对付那帮老狐狸,同乘一车也方便些。”
“老祖宗都发话了,咱们这做晚辈的,若是扭扭捏捏,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王熙凤看着周围那一圈低眉顺眼的下人,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她一咬银牙,提着裙摆上了车。
西门庆紧随其后,钻进车厢。
车厢内空间并不算大,两人相对而坐,膝盖几乎要碰在一起。
一股淡淡的兰麝香气混合着西门庆身上那股子特有的、混杂着淡淡血腥与皂角的男子气息,瞬间填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车轮辘辘,碾压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蓉哥儿如今真是威风了。”
王熙凤受不了这压抑暧昧的气氛,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惯有的酸辣,
“连老祖宗都把你捧到了天上。怎么,这体仁院的襄理大人,也要来管我们荣府的家务事了?”
西门庆斜倚在软垫上,目光灼灼地盯着王熙凤那张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俏脸,忽然伸出手,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她放在膝头的锦帕一角。
“婶子这话说的生分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侄儿这不是心疼婶子么?那些个老东西,一个个奸猾似鬼,婶子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儿,若是被他们气坏了身子,侄儿可是要心疼的。”
“你……你放手!”
王熙凤像是被烫了一下,猛地抽回手帕,瞪圆了丹凤眼,“这车上还有丫鬟在外面呢!你……你少在这儿动手动脚的!没大没小!”
“丫鬟?”西门庆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逼近王熙凤,
“婶子是说平儿她们?放心,借她们个胆子,也不敢听咱们说话。”
他看着王熙凤那张宜嗔宜喜的脸,心中那股子征服欲愈发强烈。
想当初,这凤辣子在府里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对原本这个侄儿更是呼来喝去。
如今,看着她这副色厉内荏、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的模样,西门庆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涌上心头。
“婶子,前些日子在宁国府,咱们那话还没说完呢。”
西门庆压低声音,语气暧昧至极,“婶子说要看侄儿的手段。今日,侄儿就让婶子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替婶子出气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事成之后,婶子打算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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