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真让西门庆穿到红楼了 第67章 薛家入局

腊月二十三，小年。

冬日的京城，雪后初霁，寒风依旧凛冽，如同刮骨钢刀。

宁国府内，虽是暖阁香薰，炭火红旺，但西门庆眼底的寒意却比这外头的风雪还要彻骨三分。

他披着一件紫貂大氅，斜倚在软榻之上，手里把玩着那枚象征着体仁院权柄的黑木腰牌，目光深邃地盯着窗外那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枝。

肩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那隐隐作痛的感觉却时刻提醒着他——那一夜官道上的生死一线，那一夜寿儿的鲜血淋漓，还有南安郡王施维那张阴鸷狠毒的脸。

“施维……”西门庆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想杀我？爷先断了你的粮道，扒了你的皮，再抽了你的筋！”

“大爷。”

门帘掀开，还是那副半死不活样子的赖二走了进来，低声道，“车备好了，咱们这会儿去梨香院？”

“走。”

西门庆霍然起身，大氅一挥，眼中精光爆射，“去见见咱们的那位‘呆霸王’，这出大戏，没钱可唱不起来。”

……

荣国府，梨香院。

自打薛家进了贾府，这梨香院便成了薛蟠薛大傻子的安乐窝。

平日里除了斗鸡走马、眠花宿柳，这呆霸王便是在此处呼朋引伴，好不快活。

今日却有些不同。

屋内没有那些莺莺燕燕，也没有那些狐朋狗友，只有满桌的残羹冷炙和一脸焦躁、在屋里来回踱步的薛蟠。

“哎呀！我说蓉哥儿怎么还没来！急死个人了！”

薛蟠抓耳挠腮，时不时往门口张望。

自打听说了西门庆那日在城外单枪匹马、手刃锦衣卫千户，又带着私兵火烧北镇抚司别院的“英雄事迹”后，这薛大傻子简直把西门庆奉若神明，崇拜得五体投地。

在他那简单的脑瓜子里，什么朝堂争斗、什么权谋算计统统不懂，他只知道——蓉哥儿够狠！够义气！是个真爷们！

“大爷！蓉大爷到了！”小厮一声通报。

薛蟠眼睛一亮，如同饿狼扑食般冲了出去，也不顾外面地滑，一溜烟跑到院门口，正迎上刚下车的西门庆。

“哎呦喂！我的好哥哥！我的亲祖宗！”

薛蟠一把抓住西门庆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那张大脸盘子上满是红光，“您可算是来了！听说您身上还带着伤？快快快，屋里请！屋里暖和！”

西门庆看着这呆霸王一脸真诚的热乎劲，心中也不由得一乐。

这人虽混，倒也不记仇。全然忘了学堂里被自己修理那回事。

这等人若是用好了，那就是一把最好使的钝刀子，割肉最疼。

进得屋内，分宾主落座。薛蟠亲自给西门庆斟茶，一脸谄媚地问道：

“蓉哥儿，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找兄弟？是不是又要去哪儿‘行侠仗义’？带上兄弟一个呗！我那帮家丁虽然不成器，但凑个人场还是行的！”

西门庆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薛蟠：

“文龙兄，打打杀杀那是粗人干的事。今儿个找你，是有桩天大的富贵，想送给你。”

“富贵？”薛蟠一听这两个字，眼睛瞪得铜铃大，“啥富贵？比咱们家的皇商买卖还大？”

“皇商？”西门庆嗤笑一声，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文龙兄，你那皇商的名头虽响，但这几年被内务府那帮太监盘剥得还剩几成利？

若是能把这京城里的一条‘金脉’给截下来，那才是真正的泼天富贵！”

说罢，西门庆从袖中掏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纸张，轻轻拍在桌上。

这是崔元冒死从北镇抚司暗档里查出来的，关于南安郡王施维私下经营产业的详细名录。

薛蟠狐疑地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聚源盐号”、“通利铁庄”、“西域香料铺”……后面还标注着详细的流水和大致的利润。

“这……”薛蟠虽不学无术，但毕竟生在商贾之家，耳濡目染下对这些暴利行当也是门儿清，当下倒吸一口凉气，“盐？铁？这可都是朝廷专营的买卖！这是谁家的铺子？这么大笔手笔？”

“南安郡王，施维。”西门庆淡淡吐出几个字。

“啪嗒！”

薛蟠手里的纸吓得掉在了桌上，脸色瞬间煞白：

“蓉……蓉哥儿，你莫不是在开玩笑？那可是郡王爷！

咱们……咱们去动他的产业？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吗？”

薛蟠虽然混，但也知道民不与官斗，更别说是那种手握重兵的王爷。

“怕了？”西门庆眼神一冷，带着几分激将，“刚才是谁说要跟我行侠仗义的？怎么，一听是王爷，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谁……谁怕了！”薛蟠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我……我是怕给家里招祸！你也知道，我娘和我妹子……”

“若是告诉你，这事儿不仅没祸，反而有体仁院撑腰，甚至……是上面的意思呢？”

西门庆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语气高深莫测。

薛蟠一愣，眼珠子转了转：“上面？你是说……皇上？”

“文龙兄，你也是明白人。”西门庆循循善诱，“如今这朝堂上的风向，你也该看出来了。南安郡王那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咱们这是‘奉旨发财’，替天行道！”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大的诱饵：

“只要搞垮了施维的这些铺子，断了他的财路，日后这京城的私盐份额，还有那西域香料的专营权，我西门……咳，我贾蓉可以做主，分你薛家一半！

甚至，明年那两淮的盐引，我也能想办法给你弄来几张！”

“两淮盐引？！”

一声清脆却带着几分惊疑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

紧接着，珠帘一晃，一位身着蜜合色棉袄、葱黄绫子棉裙，容貌丰美、举止端庄的少女走了出来。

正是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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