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真让西门庆穿到红楼了 第41章 寿大爷探亲

京师郊外，沙河地界。

官道旁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寒风依旧刺骨，但骑在马上的寿儿，心里却是一片火烫。

今日主子西门庆练功完毕后，见他伺候殷勤，想着年关将近，便格外开恩，给他放了两日假，让他回家置办年货，与家人团聚。

更让他受宠若惊的是，主子还特意吩咐门房，给他备了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代步。

此刻的寿儿，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他挺直了腰板坐在马鞍上，身上穿着的是府里新赏的青缎棉袍，外罩一件半新的羊皮坎肩，头上戴着暖帽，虽不算顶富贵，却也干净利落，透着一股精神气。

马鞍旁挂着沉甸甸的褡裢，里面是大奶奶秦可卿替西门庆赏给他带回家的一些年节补品，皆是上好的山参、党参片之类，给老人补身子最是相宜。

而他怀里，更是揣着主子刚赏下的足足五十两雪花银！

常言道，钱是英雄胆，更是小人腰。

这五十两银子揣在怀里，寿儿只觉得底气前所未有的足。

回想八年前刚进宁国府时，不过是个在马房里伺候畜生、谁都能呵斥两句的小马倌，何曾想过能有今日这般风光？

他催马进了村口，远远便看见一群穿得厚实的孩子正围成一圈玩耍，嬉笑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而在人群外围，却有一对衣衫单薄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被那些孩子明显地排挤在外，冻得小脸通红，瑟缩着不敢靠近。

那群顽皮的孩子还不时朝他们扔着雪球，嘴里嚷嚷着“小乞儿”、“丑叫花”、“没爹疼的野孩子”之类的污言秽语。

寿儿本没想多管闲事，年根底下，只想早点回家见到爹娘妹子。

他一带缰绳，便想从旁边绕过去。

不料，那个被欺负的小男孩却眼尖，一眼认出了马背上的人，立刻像是见到了救星，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寿叔！寿叔！”

寿儿闻声勒住马，打眼仔细一瞧，心下不由一酸。

这可不是他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游二家的一对儿女吗？

那男孩牵着妹妹的手，两个小家伙都瘦得可怜，身上的棉袄又薄又旧，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里面发黑的棉絮。

两双大眼睛，此刻正怯生生地望着他，又忍不住瞟向那群孩子手里红艳艳、亮晶晶的糖葫芦，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与委屈。

寿儿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同病相怜的酸楚猛地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因为家里穷，也没少受这般白眼和欺负。

他当即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带着一股城里人特有的干脆劲儿。

他先是从马鞍旁的褡裢里翻出一包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点心，那是他从京城有名的“四方斋”带回来的，原本是孝敬爹娘的。

他打开油纸，将里面大半精致的桂花糕、核桃酥分给了游二家的两个孩子，温声道：“狗娃，妞妞，来，吃果子，甜的。”

两个孩子眼睛顿时亮了，小心翼翼地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寿儿看着心酸，又将剩下的几块点心，随手扔给了那群刚才还在骂人的孩子，声音却冷了下来：

“都拿着，滚回家去！”

“再让老子看见你们谁敢欺负我侄子侄女，老子认得你们，哪天非拆了你们家大门不可！”

那群孩子被他的气势吓住，接过点心，一哄而散。

寿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将自己身上那件半新的羊皮坎肩脱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将两个冻得发抖的孩子紧紧裹住，然后一手一个，将他们抱上了马背，自己则牵着缰绳，缓步朝游二家走去。

“走，狗娃，妞妞，叔叔领你们骑大马回家！”

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终于破涕为笑、小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自豪的两个孩子，寿儿心里那份属于“人上人”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远比那五十两银子揣在怀里更让他感到踏实和快活。

游二是跟他一起光着屁股在泥地里打滚长大的兄弟，前些年被征去西北打蛮子，负了重伤，侥幸捡回一条命，却落下了残疾，从军中退了下来，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以前寿儿当差时，游二没少帮着接济他家，如今自己跟了个好主子，有了好盼头，他是巴不得立刻就能跟自己的兄弟分享这份扬眉吐气。

一路将两个孩子送到家那间低矮破旧的茅草屋前，游二媳妇正坐在门口做着针线，看到寿儿骑着高头大马，衣着光鲜地送孩子回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即脸上堆起了局促而热切的笑容。

寿儿也不多话，当着游二媳妇的面，从怀里掏出那沉甸甸的银包，摸出两块各五两的碎银子，塞到狗娃和妞妞手里，朗声道：“拿着，这是寿叔给你们的压岁钱，买新衣裳，买肉吃！”

那白花花的银子，在冬日暗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

游二媳妇的眼睛瞬间直了，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灿烂，忙不迭地起身，一叠声地道谢，又要去抓院里那只唯一下蛋的老母鸡，热情地挽留寿儿吃饭。

寿儿摆了摆手，目光越过她，看向闻声从屋里拄着拐杖艰难走出来的发小游二。

两人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寿儿对着游二，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豪气：

“晚上，来我家！咱们兄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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