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咔嚓!”
两船相撞的巨响震彻秦淮河畔,木屑纷飞,惊叫连连。
甄家的那艘巨型楼船虽大,却毕竟是用来寻欢作乐的花船,哪里经得起西门庆座下这艘经过改造、加固了铁皮撞角的官船猛击?
只见楼船的一侧船舷瞬间崩裂,栏杆尽碎,船身剧烈倾斜。
桌上的美酒佳肴稀里哗啦洒了一地,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江南豪商、文人墨客此时一个个滚作一团,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风雅?
“杀过去!”
不等对方反应,西门庆一声令下。
早已蓄势待发的“贪狼营”亲卫们抛出挠钩,搭上跳板。
柳湘莲一马当先,青衫磊落,剑光如练,几个起落便冲上了甄家楼船的甲板。
“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随着柳湘莲的一声冷喝,甄家的那些家丁护院刚想拔刀,便被这一群如狼似虎的煞星逼得连连后退,甚至有几个胆小的直接“噗通”一声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放肆!太放肆了!”
甄应嘉扶着断裂的桅杆,气得胡子乱颤,指着缓步踏上甲板的西门庆怒吼道,
“贾蓉!你这是公然行凶!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西门庆负手而立,脚踩着一地狼藉,目光环视四周,最后落在甄应嘉那张扭曲的老脸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的冷笑:
“王法?”
“甄大人,本官刚才不是说了吗?”
西门庆缓缓拔出腰间那柄象征着皇家威严的绣春刀,刀锋在灯火下泛着森寒的光芒,直指甄应嘉的咽喉,
“在这金陵城,爷手里这柄刀,就是王法!”
“你……”甄应嘉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刀刃,喉结滚动,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作了透骨的寒意。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按常理出牌的官场同僚,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手握兵权的悍匪!
“来人!”
西门庆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冷冷吩咐道,
“甄应嘉勾结水匪,意图冲撞钦差座船,图谋不轨!给本官拿下!”
“是!”
寿儿带着两个亲卫冲了上去,二话不说,一脚踹在甄应嘉的腿弯处,将这位江南第一世家的家主踹跪在地,随后绳捆索绑,像捆猪一样结结实实。
“冤枉!我是冤枉的!贾蓉你这是栽赃陷害!我要上奏朝廷!我要告御状!”甄应嘉拼命挣扎,嘶声力竭。
“堵上嘴,带下去!”
西门庆厌恶地挥了挥手,仿佛在赶一只苍蝇。
处理完了“地头蛇”,西门庆这才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二楼那几位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缩在角落里的“金陵十二钗”。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脸上那股暴戾之气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温文尔雅、却又透着几分邪魅的风流模样。
“惊扰了几位姑娘,是本官的不是。”
西门庆拾级而上,皮靴踩在木梯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楼上几位女子的心尖上。
此时,二楼的栏杆旁。
妙玉紧紧攥着手中的佛珠,脸色苍白如纸,但那双清高的眸子里却强撑着一丝不屑与傲然;
邢岫烟则将身子挡在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身前,虽然也是布衣荆钗,却自有一股如寒梅般的坚韧。
除了这两位,还有几位被甄家请来当作“礼物”的官宦千金,此刻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低声啜泣。
西门庆走到几人面前,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妙玉和邢岫烟身上打量了一番。
“啧啧啧。”
西门庆摇着折扇,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
“甄应嘉这个老匹夫,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这眼光……倒着实不错。”
“你是……”
妙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冷冷开口,
“你是何人?既是朝廷命官,为何行此强盗行径?”
“强盗?”
西门庆合上折扇,用扇柄轻轻挑起妙玉胸前那串在此刻显得有些可笑的佛珠,
“这位师太,话可不能乱说。”
“本官乃是京营兼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贾蓉。”
“此番奉旨巡阅江南,今夜本官得到密报,甄家借花魁大会之名,行逼良为娼、贩卖人口之实。”
“本官这是在——解救尔等。”
“胡说!”妙玉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拍开西门庆的折扇,
“我们皆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受邀来此观礼,何来贩卖一说?你这分明是……”
“是不是胡说,进了本官的船,自然就清楚了。”
西门庆并未动怒,反而顺势抓住了妙玉那只拍打折扇的手。
入手冰凉滑腻,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你!放肆!放手!”妙玉大惊失色,拼命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
“师太既然身在空门,怎么火气还这么大?”
西门庆凑近她,那双桃花眼中满是戏谑与侵略,
“佛说四大皆空。既然皆空,本官握一握手,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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