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当场就炸了:“刺客?!我们静安坊的人行刺沈万钧?放他娘的——”
“咳。”甄笑棠重重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脏话。
王二狗憋得脸通红,压低声音:“采女,这分明是陷害!咱们的人都在工地上,谁有空去刺他个老狐狸!”
守卫板着脸:“王大人,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宫门已闭,除非有皇上手谕,否则谁也不得进出。您几位,请回吧。”
回?册子还在怀里揣着呢,现在回去,万一沈万钧的人半路截杀怎么办?
萧景明上前一步,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塞给守卫:“这位兄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沈老爷不是被软禁在宫里吗?怎么还遇刺了?”
守卫掂了掂银子,脸色稍缓,凑近低声道:“就一个时辰前,沈老爷在偏殿歇息,突然闯进个蒙面人,提着剑就要刺。幸亏侍卫及时发现,那刺客伤了两个侍卫,逃了。沈老爷胳膊上挨了一剑,流了不少血。”
“刺客呢?抓到了吗?”
“没抓到,但……”守卫犹豫了一下,“刺客逃走时掉了个腰牌,上面写着……‘静安坊安保处’。”
王二狗一听,赶紧摸自己腰牌——还在。又摸怀里,早上出门时带的那块备用腰牌也没丢。
“我们安保处就二十个人,腰牌都有编号,一块没少!”王二狗急道,“肯定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得查了才知道。”守卫无奈,“现在宫里戒严,正搜捕刺客呢。几位,听我一句劝,先回去,等明日宫门开了再说。”
甄笑棠知道硬闯不行,转身对萧景明低声道:“你带柳前辈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册子贴身收好。王二狗,你跟我回静安坊。”
“回坊?那册子……”
“册子让萧先生保管。”甄笑棠冷静道,“沈万钧既然敢演这出戏,肯定还有后招。咱们得先稳住静安坊,别自乱阵脚。”
三人分头行动。回静安坊的路上,王二狗越想越气:“采女,沈万钧这老匹夫,居然用苦肉计!他就不怕那一剑真把他捅死了?”
“他当然怕。”甄笑棠说,“所以刺客肯定是他自己的人,下手有分寸。流点血,看起来吓人,但伤得不重。既能陷害我们,又能博取同情——你想想,一个‘受害者’,还会是下毒害太后的凶手吗?”
王二狗倒吸一口凉气:“这老狐狸……算计得也太深了!”
回到静安坊,果然人心惶惶。工匠们聚在一起议论,见甄笑棠回来,纷纷围上来:
“采女,听说咱们的人刺伤了沈老爷?”
“宫里不会来抓人吧?”
“这工还开不开了?”
王二狗扯着嗓子喊:“都安静!胡说八道什么?咱们的人都在工地上,谁去当刺客了?那是诬陷!”
可光喊没用。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马蹄声,一队京兆府的衙役冲进来,为首的是个面生的捕头。
“奉府尹大人令,搜查静安坊!”捕头亮出令牌,“所有人不得妄动!”
王二狗上前挡住:“凭什么搜?”
“就凭刺客留下的腰牌!”捕头冷声道,“王大人,请您配合,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甄笑棠按住王二狗,对捕头说:“搜可以。但请捕头记住,静安坊是皇上御笔亲题的‘静妃遗泽’之地。若搜不出什么,惊了静妃娘娘的在天之灵……这责任,您担得起吗?”
捕头脸色微变,但依旧强硬:“职责所在,得罪了!”
衙役们开始搜查。从工坊到宿舍,从材料堆到厨房,翻得乱七八糟。王二狗跟在后头,心提到嗓子眼——虽然没藏什么,但万一有人栽赃呢?
果然,一个衙役从王二狗住的棚屋里跑出来,手里拎着件染血的衣服:“头儿!找到这个!”
血衣!还是王二狗的官服!
王二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这不是我的!我的官服早上穿出去了,回来就换了,这件……”
这件确实是他的备用官服,但早上出门前还干干净净挂在墙上,现在却沾满了血!
捕头接过血衣,冷笑:“王大人,您还有什么话说?”
“我……”王二狗百口莫辩。
甄笑棠上前,拿起血衣仔细看。血是新鲜的,还没完全干透。她凑近闻了闻,忽然笑了:“捕头,这血……是人血吗?”
捕头一愣:“当然是!”
“是吗?”甄笑棠把血衣翻过来,指着衣襟内侧一处不起眼的污渍,“人血腥味重,但这血有股淡淡的腥臊味。而且您看,血迹边缘发黑——人血干了是暗红色,这却是黑红色。倒像是……鸡血。”
捕头凑近闻了闻,脸色变了。
甄笑棠又对王二狗说:“去把咱们厨房养的那几只鸡拎来。”
王二狗反应过来,飞奔去厨房,拎来一只绑着脚的老母鸡。甄笑棠拿针在鸡脚上扎了一下,挤出血滴在布条上。等血干了,颜色和气味果然和官服上的血迹一模一样!
“这是有人偷了王大人的备用官服,洒上鸡血,又偷偷放回来。”甄笑棠盯着捕头,“捕头,栽赃陷害到朝廷命官头上,这罪名……不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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