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笑棠脑子嗡的一声。
太后中毒?那个精明又护短的老太太?
“什么时候的事?中的什么毒?”她急问传话太监。
太监脸都白了:“就、就半个时辰前!太后用了午膳后忽然呕吐、晕厥,太医说是中毒!皇上震怒,封锁了整个慈宁宫!甄司长,您快去吧!”
“走!”甄笑棠抓起药箱——这是她让秋月常备的,里头有系统给的简易检测工具和一些常用解毒药材。
王二狗追上来:“采女,我陪您去!”
“你去干什么?”甄笑棠脚步不停。
“我……我给您拎药箱!”王二狗抢过药箱背上,又补充,“万一有人要对您不利,我还能挡刀!”
这话倒是在理。甄笑棠没反对,两人跟着太监匆匆进宫。
路上,王二狗小声嘀咕:“太后怎么会中毒?宫里膳食不是有人试毒吗?”
这也是甄笑棠的疑问。太后身边有专门的试毒宫女,每道菜都要先试吃,怎么会中招?
到了慈宁宫,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宫人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太医院院判孙太医带着几个太医正在偏殿激烈讨论,个个脸色难看。
轩辕绝站在正殿外,面沉如水。看见甄笑棠来了,他开口第一句话是:“沈万钧今日上午,给太后进献了一匹‘江南云锦’。”
甄笑棠心一沉:“那匹锦……”
“太后喜欢,当即命人裁了做靠枕。”轩辕绝闭了闭眼,“午后枕着歇息,不到一刻钟就出事了。”
果然跟沈万钧有关!而且是光明正大地通过“进献”下毒!
“锦布在哪?我能看看吗?”
轩辕绝示意苏公公带她去。偏殿里,那匹云锦摊在长案上,流光溢彩,确实精美。但甄笑棠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极淡的甜香味——像桂花,又有点腻。
她用镊子小心夹起一角,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瓷瓶,滴了滴透明液体上去。液体接触布料,瞬间变成淡蓝色。
“有毒。”她肯定道,“是‘绮罗香’,一种慢性毒,接触皮肤后渗入体内,初时症状轻微,但积累到一定程度会突然爆发,呕吐、晕厥,严重者心肺衰竭。”
孙太医闻言凑过来看,惊道:“绮罗香?这东西三十年前就禁用了!宫里怎么会有?”
“三十年前谁用过?”甄笑棠问。
孙太医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先帝时期,有嫔妃用此毒害人,被静妃娘娘揭发……后来就列为禁药了。”
静妃!又是静妃时期的旧事!
甄笑棠和轩辕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寒意——沈万钧这手,不仅是要害太后,还想把脏水引到静妃身上!
“太后现在如何?”甄笑棠问。
“用了催吐药,但毒性已入血。”孙太医摇头,“老朽开了清毒的方子,但绮罗香无特效解药,只能靠太后自身慢慢代谢。可太后年事已高,只怕……”
轩辕绝一拳捶在桌上:“沈万钧现在何处?”
侍卫回禀:“还在宫外候着,说是等太后安康的消息。”
“他倒沉得住气。”轩辕绝冷笑,“传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怎么狡辩!”
甄笑棠突然道:“皇上,让我先见见沈万钧。”
“你?”
“他对我不设防。”甄笑棠说,“而且我有办法,让他自己露馅。”
轩辕绝盯着她看了片刻,点头:“苏公公,带甄司长去偏殿。沈万钧来了,先引去那儿。”
偏殿里,甄笑棠让王二狗把药箱里的几个小瓶子拿出来,又低声交代了几句。王二狗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不多时,沈万钧被引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暗紫锦袍,神色担忧:“甄司长,太后凤体如何?草民听闻太后不适,心急如焚啊!”
演得真像。
甄笑棠叹气:“不太好。太医说是中毒,毒性猛烈。”
沈万钧大惊:“中毒?!怎么会……太后今日用了什么?”
“用了您进献的云锦。”甄笑棠直视他,“沈老爷,那匹锦……有问题。”
沈万钧脸色骤变:“不可能!那云锦是江南顶尖绣娘耗时半年织成,用的是最上等的丝线、最纯净的染料!怎么可能有问题?!”他激动地往前一步,“甄司长,可否让草民看看那匹锦?草民愿以性命担保,绝无问题!”
“锦布已经被太医收走了,正在查验。”甄笑棠话锋一转,“不过……沈老爷,您进献云锦时,可曾经过他人之手?”
“这……”沈万钧迟疑,“从江南运到京城,一路都由心腹看管。入宫时经过内务府查验,但当时并无异常。”
“内务府谁查验的?”
“是李公公。”沈万钧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甄司长是怀疑……有人中途调包?”
“不好说。”甄笑棠摇头,“不过沈老爷,您这趟进宫,带了几个人?”
“三个随从,都在宫外候着。”
“能让我的侍卫去问问话吗?”甄笑棠微笑,“毕竟,这事关太后安危,也关乎您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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