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僵在院子里,感觉后腰那块皮肤像被烙铁烙过一样,火辣辣地烧。
“花纹?”他声音都变调了,“什么花纹?”
他想扭头看,但脖子扭不到那个角度。想伸手摸,手臂又够不着——那个位置正好在后腰正中间,不上不下,完美避开了人类手臂的自然活动范围。
“别动别动!”李婶按住他,眯着眼又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花纹……跟这耳坠上的金花图案一模一样,就是印反了。”
苏婉清捏着那枚金花耳坠,手指微微发抖。她看看耳坠,又看看王二狗的后腰,脸色白得吓人。
“王大人,”她声音发干,“您昨天……和什么人交过手?”
“多了去了!”王二狗急了,“昨天开业典礼,先是有丫鬟下药,接着是黑衣人放箭,然后是画舫射火箭——我跟至少二十个人打过架!哪记得清谁碰过我后腰!”
他越想越慌:“这印子到底怎么回事?有毒吗?会死吗?”
“应该没毒。”李婶用手在那红印上按了按,“不肿不热,就是颜色深。看着像是……用特殊颜料印上去的。”
“颜料?”王二狗更懵了。
苏婉清忽然开口:“李婶,您这有水吗?打盆水来试试。”
李婶应了一声,转身进屋,不多时端了盆清水出来,还带了块白布。
“王大人,忍着点啊。”她把白布浸湿,拧干,然后用力在王二狗后腰的红印上擦。
一下,两下,三下。
红印纹丝不动。
“怪了。”李婶皱眉,“擦不掉。”
她又加了点力气,几乎是在搓了。王二狗被她搓得龇牙咧嘴,感觉后腰那块皮都要被搓掉了,可那红印还是鲜红如初。
“不是普通颜料。”苏婉清得出结论,“这是……朱砂混了特殊药材制成的印泥,水洗不掉。”
她看向王二狗,眼神复杂:“王大人,您这是被人做了标记。”
王二狗腿一软,差点跪地上。
标记?!
谁标记他?为什么标记他?标记了要干嘛?炖了吃吗?!
“苏、苏小姐,”他声音发颤,“这标记……有什么说法吗?”
苏婉清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在姑母的信里见过类似的描述。宫中有些秘密组织,会用特殊印泥在目标身上做标记,方便追踪或者……灭口。”
王二狗脑子里“嗡”的一声。
灭口?!
“不是!”他急了,“我就是个七品小官!我招谁惹谁了?!至于用上宫里的秘密手段吗?!”
“也许……”苏婉清犹豫了一下,“不是冲您来的,是冲静安坊来的。您现在是静安坊在江南的代言人,标记您,就是在警告静安坊。”
王二狗欲哭无泪。
代言人?他宁愿当个跑腿的!
“那现在怎么办?”他看着苏婉清,“这印子能去掉吗?”
“得用特殊的药水。”苏婉清看向李婶,“李婶,您那儿有白醋和生姜吗?”
“有有有!”李婶转身又进了屋,不多时端了个碗出来,碗里是捣烂的姜末混着白醋,一股刺鼻的味道。
“趴下趴下。”李婶指挥王二狗。
王二狗乖乖趴在石桌上——石桌冰凉,硌得他肋骨疼。
李婶用布蘸了姜醋汁,敷在那红印上。
“嘶——”王二狗倒吸一口凉气。凉!辣!刺痛!三种感觉混在一起,他感觉后腰那块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敷了约莫半盏茶时间,李婶把布拿开。
红印……淡了一点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种。
“有用!”苏婉清眼睛一亮,“多敷几次应该能去掉。”
“还要敷几次?!”王二狗声音都劈了。
“每天三次,连敷三天。”李婶说得轻描淡写,“放心,这方子我试过,去纹身最管用。”
王二狗:“……”您还去纹身?您这绣娘到底副业多少?!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王二狗就在“敷药-惨叫-休息-再敷药-再惨叫”的循环中度过。
等终于敷完第三次药,红印明显淡了一圈时,王二狗已经瘫在石桌上,感觉自己像条被腌入味的咸鱼,浑身散发着姜醋味儿。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李婶拍拍手,“王大人,起来试试新衣服?”
“新衣服?”王二狗有气无力地抬头,“您什么时候做的?”
“刚才啊。”李婶从屋里抱出一套折叠整齐的官服,“您敷药的时候,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衣服裁了。云锦料子软,好做。”
王二狗惊呆了。
一个时辰,从裁布到缝制成衣?这速度……
他挣扎着爬起来,接过那套官服。
月白色的云锦底子,百鸟朝凤的花样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金线银线交织,袖口和衣襟滚着深青色的边——那是七品官服的标准配色。
“去屋里换上试试。”李婶指了指旁边的厢房。
王二狗抱着新官服进了屋。关上门,他先把那身破破烂烂的旧衣服脱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新官服一件件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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