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枯叶扫过巷口,小燕子正帮张婶晾晒新收的棉花,忽然瞥见街角闪过个鬼祟身影——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褂子,走路却脚跟不着地似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正是容嬷嬷那个远房侄子,前几日还在集市上讹过卖菜的李婶。
“张婶,你看那人。”小燕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张婶,指尖往街角一点,“他从早上就在这转悠了,眼神跟饿狼似的。”
张婶抬头一看,眉头立刻皱起来:“是容家那小子,前阵子听说他想强占村东头的菜园子,被李伯告到官府,打了板子才消停,怎么又出来晃了?”
话音刚落,那灰布褂子突然冲了过来,手里还攥着根木棍,嘴里嚷嚷着:“小丫头片子,坏我好事!让你多管闲事!”看架势是冲小燕子来的——这正是被野心型意识附了身的容家侄子,上次强占民田被揭发,心里憋着邪火,竟被戾气缠上,一门心思要报复。
小燕子心里一凛,脚下踏叶步一错,侧身避开木棍,同时摸出怀里的铜哨就要吹。那容家侄子却像疯了似的,红着眼扑上来,嘴里胡话连篇:“都是你!害得我田没占成,还挨了板子!我让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住手!”苏绝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她刚从镇上回来,手里还提着给小燕子买的糖人,见这情景,眼神一沉,指尖凝起道微光,往那容家侄子身上一点,“定!”
那灰布褂子顿时僵在原地,像被钉在地上的木桩,胳膊举着木棍,腿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动弹不得。他眼里闪过丝黑气,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显然是被戾气缠得深了。
“苏姨!”小燕子跑过去,拽着苏绝的袖子,“他不对劲,跟中了邪似的!”
苏绝没理会那僵住的人,先摸了摸小燕子的胳膊,确认她没受伤,才转身盯着灰布褂子,声音冷得像冰:“附在人身子上作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她往前走了两步,目光如炬,“你以为借着这小子的戾气,就能报复苏家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被定在原地的容家侄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不属于他的粗嘎声音:“她坏我好事!那片田本就该归我!凭什么让姓李的占着!”
“你也配说‘该’字?”苏绝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那片菜园子是李家祖上传下来的,地契上写得明明白白!你仗着容嬷嬷的势强抢,打了人还毁了菜苗,当官府是摆设吗?”
这话像把尖刀,一下戳中了要害。那灰布褂子突然浑身抽搐,黑气从七窍往外冒,嘴里竟吐出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就是要抢!谁让他们家好欺负!我还让王二麻子偷过李家的稻种,让赵老四往李家井里撒过土!”
周围邻居被这边的动静引来,听着这些话,都惊呆了。李伯挤上前,气得浑身发抖:“好啊!去年我家稻种莫名发芽,今年井水里总混着泥,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
“还有去年张寡妇家的鸡,也是你让人偷的!”
“我家晒的谷子被泼了脏水,肯定也是你!”
街坊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压在心里的疑团全倒了出来。那灰布褂子还在挣扎,黑气越来越淡,嘴里却跟倒豆子似的,把这些年仗势欺人的恶行全抖了出来,连抢过乞丐的铜钱、偷过寺庙的香油钱都没落下。
苏绝看时机差不多了,扬声喊:“王捕头!这里有人自曝恶行,还被戾气缠身,快带回去审!”
不远处巡逻的王捕头早就听见动静,带着两个捕快快步走来,见这情形,掏出铁链“哗啦”一声锁在灰布褂子身上。那黑气见势不妙,想往别处窜,却被苏绝指尖弹出的金光罩住,“滋啦”一声散了——这野心型意识本就靠着人的戾气壮大,一旦恶行败露,没了怨气滋养,自然烟消云散。
容家侄子瘫在地上,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铁链才知自己闯了大祸,哭喊着求饶,却被王捕头架起来就走:“到官府哭去,那儿有纸笔,把你说的恶行都写下来,一样都少不了。”
街坊们看着人被押走,都松了口气。张婶拍着小燕子的手:“多亏了苏绝姑娘,不然这恶根还不知道要祸害人到几时。”
小燕子望着苏绝,眼里闪着光:“苏姨,您刚才那下‘定’字诀,比戏文里的神仙还厉害!”
苏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哪是什么神仙手段,不过是看清了这路数——邪祟最怕的就是见光,把它干的坏事全抖出来,它自己就散了。”她指了指天边,“你看这太阳多亮,再阴的东西也藏不住。”
阳光穿过云层照下来,落在小燕子脸上,暖融融的。她摸了摸怀里的铜哨,又捏了捏衣襟下的布条,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暗处的恶意,只要敢把它拽到太阳底下,就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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