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将人彻底物化的地狱里,任何一丝微弱的“善意”都像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烛火,让人本能地想要靠近,哪怕明知那火焰会灼伤自己。
那个被称为“老张”的看守,与其他人大不相同。他沉默寡言,脸上很少露出那种**的暴戾。起初,我并未在意,直到那次我因伤口感染引发高烧,在“服务”过程中几乎晕厥。其他看守只是不耐烦地呵斥,催促我继续。而老张,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默不作声地将一杯温水放在我触手可及的矮凳上。
那一刻,那杯水在我眼中的分量,重过千斤。它像一滴墨水滴入我完全黑白的世界,晕开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色彩。我开始下意识地观察他。我发现,当我表现得格外顺从、完成指令一丝不苟时,他按压吸奶器的手劲会稍微放轻一些;当我因疼痛而微微颤抖时,他会刻意移开目光,给我几秒钟喘息的时间。这些细微的差别,在其他看守那里是绝无可能的。它们像一点点微弱的养分,滴灌着我濒临枯萎的求生欲。
我清楚地知道,这绝非善意,顶多算是一种对“听话工具”的、居高临下的“体恤”。但在长期承受极端痛苦和羞辱之后,这点微不足道的“宽容”,竟让我产生了一种扭曲的感激。我发现自己开始下意识地迎合他,在他值班时,我会更努力地表现出“良好状态”,甚至会在他目光扫过来时,强迫自己松开紧咬的嘴唇,试图让表情看起来更“平静”。我痛恨自己这种行为,这感觉像在摇尾乞怜,但我无法控制这种本能——对稍微减轻痛苦的渴望,已经压倒了一切尊严的考量。
这种扭曲的依赖关系,很快就被他精准地利用了。
断腕处的幻痛和胸口持续的胀痛,常常让我夜不能寐。一次“服务”结束后,剧烈的疼痛让我蜷缩在角落,冷汗浸透了衣衫。老张走过来,不是呵斥,而是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很疼?”
我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眼泪因这突如其来的、看似关切的询问而差点决堤。
他从口袋里拿出半片用锡纸包裹的药片。“止痛的。”他言简意赅,将药片放在地上,“不过,下次‘服务’时,那位王老板喜欢看人……流泪。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锉刀,在我心上狠狠刮过。我用颤抖的手捡起那半片药,它在我掌心像一块烧红的炭。我需要它,我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望缓解疼痛。但代价,是主动去表演哭泣,去满足那个男人更深的、掌控他人情绪的变态**。这比我被动承受的羞辱,更让我感到肮脏。
我最终还是吞下了那半片药。当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化开时,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我厌恶。我背叛了自己。在下一次面对那个王老板时,我遵照“约定”,在他面前,硬是逼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他看到眼泪时,眼中闪过的那抹满足的光,让我胃里一阵翻腾。而老张在一旁,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交易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半片止痛药,换来的是更进一步的“配合”。要求开始升级,从流泪,到特定的姿势,到发出某种声音……每一次,老张都能精准地在我被某种痛苦折磨时,“适时”地提出他的“建议”和“交换条件”。我像一个陷入流沙的人,每一次挣扎,只是为了换取一口空气,却因此陷得更深。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人性底线正在一寸寸地失守。那种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却无力阻止的感觉,比任何**惩罚都更残酷。每次完成交易后,强烈的自我厌恶会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会拼命擦拭自己的身体,直到皮肤通红,试图洗掉那种无形的污秽。我厌恶老张,更厌恶那个与他进行这种肮脏交易、甚至对他产生了一丝可悲依赖的自己。
我与他之间,形成了一种病态的、极不平衡的共生关系。他给予我微不足道的“缓解”,像喂给笼中鸟的一点点清水,以此维系着我这具还能产生价值的躯壳,并从中榨取更多的“表演”来满足那些扭曲的客户。而我,为了这点清水,主动配合着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撕扯成更碎片化的模样。
这种关系没有温暖,只有冰冷的利用和被利用。它没有救赎,只会将人拖入更幽暗的精神深渊。我依附于他给予的片刻喘息,如同依附于毒药,明知最终会毁灭自己,却已无法戒断这饮鸩止渴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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