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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开始变味，是在第四天下午。
那天，沈星棠原本要去西港的一个现场。
不是公开行程，只是内部确认后的安排。
她人已经到了机场，林夏忽然接到通知。
“沈总，行程被调整了。”
沈星棠停下脚步。
“谁调的？”
林夏看着手机，眉头慢慢皱紧。
“不是我们这边。”
“对方说，是为了配合另一组安排，先挪到明天。”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沈星棠立刻意识到——
这不是协调，是插手。
她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先回。”
车上，林夏忍不住开口。
“沈总，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试。”
沈星棠看着窗外。
“试我会不会因为一点变化，就乱节奏。”
第二天，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
不是行程。
而是资料。
林夏在整理一份对外说明时，发现一段内容被提前调走。
“沈总，这一段，昨晚被人看过。”
沈星棠抬头。
“怎么看出来的？”
“版本记录。”
“对方没有改。”
“只是打开过。”
这就很明显了。
不是工作需要。
是查看。
第三天，问题开始集中出现。
先是有人问起她之前的履历。
问得很随意。
像是聊天。
“你之前在南城那段时间，是谁带你的？”
林夏听到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这种问题，已经不是关心能力。
而是——
想摸清她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沈星棠没有阻止。
也没有回避。
她只让林夏记下来。
谁问了。
在什么场合问的。
用的什么语气。
第四天。
有人开始拐着弯打听她的私人安排。
不是直接问她。
而是问身边人。
“沈总平时，是不是很少参加应酬？”
“她下班一般几点？”
“周末会不会外出？”
这些问题单独看，很零碎。
但连在一起，就很清楚了。
这是在——
摸她的边界。
林夏有些坐不住。
“沈总，他们这样查，会不会太过分了？”
“他们不觉得过分。”
沈星棠语气很平。
“因为他们还没被拒绝过。”
真正的变化，发生在第五天。
那天上午，一个原本已经确认过的外部对接，被临时换了人。
新来的那位，对事情并不熟。
却问了一个与项目无关的问题。
“沈总，我听说，你在前几轮推进里，决定权都很大？”
这不是确认事实。
这是试探。
沈星棠抬眼，看着他。
“你现在站在这里。”
“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自己？”
对方明显一愣。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我只是随口一问。”
“那我也是随口一答。”
沈星棠语气不变。
“如果你是来谈事的，我们可以继续。”
“如果是来了解我。”
“那你走错地方了。”
那个人脸色明显变了。
但什么都没说。
当天下午，林夏收到一条内部流转的信息。
不是文件。
是一句备注。
——“她不好下手。”
林夏看完，背后一阵发凉。
“沈总，他们已经开始给你下判断了。”
“正常。”
沈星棠合上电脑。
“查不到弱点，就会先下结论。”
“那我们要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
“就让他们继续查。”
林夏愣住。
“这样不会很被动吗？”
“不会。”
沈星棠看着她。
“他们查的每一步，都会留下痕迹。”
“而我，只需要等他们查到——”
“自己不该查的地方。”
第六天。
终于有人踩过界了。
那天傍晚，一位不在对接名单里的负责人，出现在她的工作点。
没有预约。
也没有明确理由。
只是说，想“了解一下她的想法”。
沈星棠没有见。
直接让林夏回复。
“不在安排内。”
那个人没有走。
而是等。
等到晚上。
等到人都散了。
林夏看着那一幕，心里发紧。
“沈总，他这是想逼你露面。”
“那就让他站着。”
沈星棠语气很淡。
“站久了，自然知道分寸。”
第二天。
那个人的名字，从内部沟通名单里消失了。
没有解释。
但所有人都懂。
他碰了不该碰的事。
第七天。
林修远那边，终于有了反应。
不是正面说什么。
而是把一个原本模糊的安排，明确了下来。
把她放进一个更公开的位置。
不是提拔。
是曝光。
林夏看完安排，忍不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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