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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棠是在一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邀请里，察觉到不对劲的。
没有红头文件。
没有正式函件。
只是一个经过三手转达的“内部交流会”。
名义是——
金融与实业资源对接交流。
听起来，像是她这段时间已经参加过无数次的那种会。
但她接到这个名前的那通电话，却很不一样。
对方甚至没有自报家门。
只说了一句：
“沈小姐，今晚这场会，不谈项目。”
“但决定你以后还能不能再被邀请。”
电话挂断。
简单、直接。
这不是合作邀请。
是一次——
看人够不够格继续往前走的门槛。
阿远明显紧张。
“星棠姐，这不像好事。”
“好事不会提前告诉你，是在‘看你’。”
“但坏事，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出现。”
沈星棠看着邀请时间。
晚上八点。
地点，在城北一栋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老式办公楼。
她只说了一句：
“我去。”
?
八点整，她准时抵达。
没有红毯。
没有接待。
一整层楼只亮着走廊的白灯，显得空旷又安静。
她刚下电梯，一个身影就从尽头走来。
是个中年女性，穿着素色西装，步子稳而快。
“沈星棠？”
“是我。”
“跟我走。”
没有寒暄，没有多问一句。
她被带进最里面的一间会议室。
屋子不大。
长桌。
两排座位。
桌子尽头坐着三个人。
她一个都不认识。
但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三个人，不是谈项目的。
坐姿、眼神、气场，都不是“算账型”的。
是更上面那一层。
她进去后，没有人让她坐。
也没有人介绍身份。
只是最中间的那个人，抬眼看了她一下。
“你就是沈星棠。”
不是疑问。
是确认。
她点头。
“是。”
对方没有让她自我介绍。
也没有让她递资料。
只是问了第一个问题。
“你现在最重要的资源是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普通。
却极其危险。
回答错一个字，她就会被归类。
她没有犹豫。
“不是资源。”
“是选择权。”
坐在左侧的男人淡淡开口。
“解释。”
“我现在能被多方争夺。”
“不是因为我手里有什么现成的东西。”
“是因为他们不知道——”
“我下一步，会选择谁。”
她说完这句话，会议室第一次真正安静了一瞬。
不是冷场。
是她这个答案，不在预设范围内。
右侧的人忽然问：
“那如果我们今天就帮你‘定死’一条路呢？”
这是试探。
也是威压。
沈星棠抬眼。
“那你们得到的，也只会是——”
“一个被定死的人。”
这个回答，已经是站着说话。
对方没有发火。
只是换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现在的位置，靠谁站得住？”
这个问题，更直接。
也更锋利。
她没有说陆辞骁。
也没有说任何资本方。
她只是说：
“靠我这段时间，没有退过一步。”
“我退了，谁都保不住我。”
这句话，说得极稳。
不是狂。
是清醒。
第三个人第一次开口。
声音很低。
“你知道你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在很多人眼里，已经过线了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继续走？”
沈星棠回答得很简单：
“因为我如果现在停下。”
“以后就只能被人推着走。”
“那和当筹码，没有区别。”
这句话说完，那三个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他们没有再逼问。
也没有再施压。
只是开始聊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被问过：
? 遇到过的最失败的一次选择是什么
? 如果当初她没有嫁给陆辞骁，现在会在哪
? 如果今天让她放弃现在这条线，换一条更稳的路，她会不会换
问题一个比一个“非业务”。
完全不像谈合作。
更像——
在看一个人真正的底色。
她没有一味强硬。
也没有刻意迎合。
她只是按自己的真实想法回答。
不讨好。
不退让。
但也不表演。
这场对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没有任何结论。
最后，中间那个人终于开口。
“今天，不会告诉你结果。”
“你可以走了。”
沈星棠站起身。
没有问一句“结果什么时候给”。
也没有问一句“你们是谁”。
她只是点了点头。
“好。”
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背后忽然传来一句话。
“你知道你今天坐在这里的意义吗？”
她没有回头。
“知道。”
“说说看。”
“如果我不走到这里。”
“以后我每一步，都是被安排的。”
说完，她推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依旧只有那盏白灯。
但她走出来的时候，第一次，后背是热的。
不是紧张。
是——
她清楚自己刚刚，被“真正看了一次”。
车里，阿远忍不住开口。
“他们问你什么了？”
沈星棠只回了一句：
“他们没问我能赚多少钱。”
“他们问我，能不能扛事。”
这是最危险的一种确认。
如果她扛不住——
后面连上桌的资格，都不会再给她。
如果她扛住了——
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就不再是小范围内的博弈。
?
当晚，她回到家。
刚洗完澡，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是陆辞骁。
是一个未知号码。
只有一句话：【你通过了第一道门】
沈星棠看着那行字，指尖微微一紧。
她没有回复。
只是把手机放到床头。
她知道。
这不是通行证。
这是——真正进场之前的第一道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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