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的清晨,带着草原特有的清新。太子李宏达站在王府的观景台上,望着远处工坊的炊烟和军营的旗帜,神色凝重。昨夜送往长安的密信,此刻应该已经到了父皇手中,但他心中的疑虑,却并未完全消散。
李阳的坦荡太过刻意,工坊里的老旧火器,军营里的常规操练,总让他觉得像是精心布置的假象。可他走在街上,看到百姓们对李阳发自内心的崇敬;与廷州官员交谈,感受到他们对李阳的信服;甚至看到工坊里工匠们虽然操作着老旧设备,却个个精神饱满,眼神中透着对生活的满足——这一切,又不像是伪装。
太子哥哥在想什么?李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痞气。他穿着一身便服,手里拿着两个刚出锅的肉包子,递了一个给太子,尝尝?廷州最好吃的包子铺,皮薄馅大,油水足。
太子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确实鲜香可口。他看向李阳:五弟,昨日参观了军营和工坊,我心中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太子哥哥但说无妨。李阳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随意地说。
廷州的火器,真的只有工坊里那些?太子直言不讳,匈奴十万大军,若仅凭这些老旧火器,怕是难以取胜吧?
李阳放下包子,擦了擦嘴,神色认真了几分:太子哥哥果然精明。不瞒你说,工坊里确实藏了些先进火器,比如五发转轮步枪和迫击炮。不过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这些东西太过凶险,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看到,怕是会惹来祸端。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李阳是个粗人,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守住北境,让跟着我的人有饭吃、有衣穿,不受匈奴欺负。至于那些先进火器,只是用来保命的,不是用来争权夺利的。
太子心中一动:五弟真的对皇位毫无觊觎之心?
皇位?李阳嗤笑一声,那玩意儿看着风光,实则坐如针毡。每天要处理一堆烂摊子,还要防着别人篡位,累都累死了。我在廷州,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手握兵权,百姓拥戴,比当皇帝逍遥多了。
他看着太子,眼神坦荡:太子哥哥,你是未来的皇帝,大周的安稳,比什么都重要。现在二皇子在益州谋反,勾结南诏国,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李阳可以保证,北境永远臣服朝廷,我本人也终身不觊觎皇位,全力协助你稳定大周。但我也有个条件。
太子眼睛一亮:五弟请说。
廷州的事,朝廷不能干涉。李阳语气坚定,自主征兵、赋税自理、武器研发,这些都是廷州能守住北境的根本。若是朝廷处处掣肘,北境一旦出事,受苦的还是大周百姓。
太子沉默了。李阳的要求,相当于让廷州成为一个半独立的王国。但他也明白,以李阳现在的实力,朝廷根本无法强行干涉。与其逼反李阳,引发内战,不如达成协议,让他安心镇守北境,同时协助朝廷对付二皇子。
五弟的意思,我明白了。太子沉吟片刻,但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擅自做主。不过,我可以代表朝廷,与你立下盟约。只要你信守承诺,我必向父皇进言,确保廷州的自主地位。
李阳笑了:太子哥哥果然是爽快人!既然如此,咱们今日就歃血为盟,让天地为证!
当天下午,廷州王府的庭院里,举行了简单而庄重的盟誓仪式。按廷州习俗,杀白马祭天,鲜血滴入酒坛中。李阳和太子李宏达各端一碗血酒,面对苍天,高声盟誓。
我李阳,今日对天盟誓:终身不觊觎大周皇位,全力协助太子李宏达稳定大周统治,北境永远臣服朝廷,抵御外敌,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我李宏达,今日对天盟誓:奏请父皇,赐予廷州永久自主征兵、赋税自理、武器研发之权,朝廷永不干涉廷州内部事务,若有朝臣无端弹劾李阳,我必出面维护,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盟誓完毕,两人一饮而尽。随后,双方交换盟约文书——文书用桑皮纸书写,字迹工整,明确写明了双方的权利与义务,末尾盖上了李阳的镇北王印和太子的东宫印,一式两份,各执一份。
太子哥哥,从此之后,咱们就是盟友了。李阳收起盟约,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二皇子那边,你放心,等北境彻底安稳,我可以派一部分兵力南下,协助朝廷平叛。
太子也松了口气,握着李阳的手:五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父皇那边,我会尽力说服他。只要北境安稳,朝廷就能集中精力对付李宏毅。
接下来的几日,太子在廷州又停留了数日,深入了解了廷州的治理情况。他看到听竹掌管的财政账目清晰明了,每一笔收支都有据可查;看到映桃打理的沉水雅居商号遍布北境,统一的牌匾样式,规范的经营管理;看到廷州的百姓安居乐业,孩童读书,老者休憩,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离开廷州那天,李阳率文武官员出城送行。太子握着李阳的手:五弟,我在长安等你的好消息,也盼着父皇能早日批准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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