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沉闷的马蹄声从北方地平线传来,像闷雷滚过荒原。城楼上的斥候猛地挺直脊背,手中的了望木筒死死锁住远方,随即嘶吼着转身:“报——殿下!匈奴大军!黑压压一片,怕是有三万之众!”
李阳正和王洪亮检查连弩保养情况,闻言心头一沉,快步登上城楼。极目远眺,只见草原尽头扬起漫天尘土,匈奴骑兵的黑色旗帜如乌云般压来,马蹄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三万铁骑,比他预想的还要多——草原雪灾让匈奴狗急跳墙,这是要拿廷州的粮仓开刀了。
“殿下,您看他们的阵型,明显是轻敌了。”王洪亮指着匈奴大军,语气凝重却带着一丝笃定。匈奴骑兵一路南下,所过边城多是一触即溃,如今见廷州城墙外层仍是夯土(青砖仅加固了关键部位),队列散乱,甚至有骑兵策马到护城河外百米处,对着城楼指指点点,脸上满是不屑。
李阳冷笑一声:“骄兵必败。传我命令,城防营全员登城,弩兵就位;通知全城百姓,男丁携带扁担、绳索到城头搬运滚石擂木,妇女到工坊连夜削制箭矢,十岁以上孩童负责运送水和干粮,违抗者按军法处置!”
命令一下,廷州城内瞬间动了起来。百姓们虽面带惧色,却没有一人退缩——他们忘不了李阳给的田地、安稳的日子,更清楚匈奴破城后会是何等惨状。男人们扛着沉重的滚石往城楼上跑,汗流浃背却没人叫苦;妇女们围坐在工坊里,手中的刀具飞快削着木箭杆,指尖被木刺扎破、磨出血泡,只是随意用布条一缠,便继续埋头干活。
正午时分,匈奴大军兵临城下。为首的匈奴将领勒住马缰,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嘶吼:“城里的人听着,速速打开城门投降,献出粮食和女人,可保你们不死!否则,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城楼上,李阳手持朴刀,目光冰冷:“想要粮食?先问问我手中的刀,问问城上的连弩答应不答应!”
匈奴将领大怒,挥手喝道:“攻城!拿下廷州,好酒好肉伺候!”
刹那间,数千名匈奴士兵推着云梯冲向城墙,云梯底部装有铁轮,在荒原上碾出深深的辙痕;后面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楼,试图压制城上的防守。
“举盾!”王洪亮一声令下,城楼上的士兵立刻举起厚重的木盾,“铛铛铛”的声响不绝于耳,箭矢撞在盾面上,纷纷落地。这是李阳特意改良的盾牌,外层包着铁皮,中间夹着坚韧的藤条,比普通木盾坚固数倍。
“弩兵准备!自由射击!”李阳一声令下,后排的弩兵立刻架起滑轮连弩。这些连弩经过蒸汽机锻造的优质钢材改造,射程达到200米,箭头是三棱形钢簇,锋利无比。
“放!”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把连弩同时发射,箭矢如黑色的暴雨般倾泻而下。200米外,正在推进的匈奴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箭矢穿透了皮甲,惨叫着倒地。一名匈奴士兵举着盾牌试图格挡,可钢簇箭头直接穿透盾牌,钉进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盾牌。
“这是什么弩?怎么这么远还这么厉害!”匈奴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推进的速度慢了下来。
李阳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下令:“轮射!第一排退,第二排上!”
弩兵们训练有素,第一排发射完毕,立刻蹲下装箭,第二排紧接着发射,箭矢源源不断地射向敌军,形成密集的火力网。匈奴的云梯根本靠近不了城墙,城下的士兵成片倒下,尸体堆积如山,护城河的水都被染红了。
匈奴将领又惊又怒,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防守方式——没有武将单挑,没有城下叫阵,只有密密麻麻的箭矢和整齐划一的防守动作,这种“无章法却高效”的打法,让习惯了单打独斗的匈奴士兵无从适应。
“冲!给我冲上去!后退者斩!”匈奴将领拔出弯刀,斩杀了一名退缩的士兵,逼着大军继续攻城。
可城楼下早已被李阳布置了陷阱。靠近城墙的地方,地面被挖了深两米的壕沟,里面插满了尖锐的木刺,上面用茅草和浮土伪装;壕沟之间还拉着细密的绊马索,匈奴士兵稍有不慎就会被绊倒,摔进壕沟里被木刺刺穿。
一名匈奴士兵好不容易推着云梯跨过壕沟,刚要靠近城墙,就被城楼上扔下的滚石砸中,连人带梯摔成了肉泥;另一名士兵爬上云梯,还没等站稳,就被城上的士兵用长矛刺穿身体,惨叫着坠了下去。
激战从正午持续到黄昏,匈奴大军死伤惨重,却连城墙都没能摸到。夕阳西下,匈奴将领看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终于下令撤军,退回了离城十里的营地。
城楼上,士兵和百姓们欢呼起来,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李阳看着城下的惨状,却没有丝毫放松——这只是第一天,匈奴绝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两天,匈奴又发动了数次猛攻,每次都采用不同的战术,时而集中兵力攻打城门,时而分兵佯攻两侧,但都被李阳用协同防守战术击退。连弩的威力越来越凸显,匈奴士兵只要进入200米范围,就会遭到密集射击,到最后,甚至没人敢靠近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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