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风裹着硝烟味,刮得人睁不开眼。西路军的阵地上,旗帜被炮弹炸得破烂不堪,却依旧顽强地插在泥土里,猎猎作响。
王洪亮拄着沾血的长刀,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央,粗布军服上溅满了暗红的血点,脸上还沾着些许泥土。他看着远处仓皇逃窜的南召骑兵背影,胸膛剧烈起伏着,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音粗嘎得像破锣:“这帮南蛮子,真是不知死活!敢来偷袭老子的后路,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身边的亲兵递过一块干净的麻布,他摆摆手,直接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和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就在半个时辰前,这片草原还是一片宁静。王洪亮按照李阳的吩咐,带着一万西路军骑兵和五十门火炮,驻守在边境的隘口处,防备南召可能的偷袭。谁曾想,南召国王还真的动了歪心思——得知李阳亲率中路军直扑长安,洛阳又被王欣悦的东路军死死咬住,竟觉得有机可乘,派了一万精锐骑兵,想从边境绕过来,偷袭西路军的粮草营地,解李宏毅的燃眉之急。
“将军,南蛮子的前锋已经到隘口外了!看旗号,足有一万骑兵!”斥候的声音带着急促,从远处飞驰而来。
王洪亮闻言,眼睛瞬间亮了,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而搓了搓手,一脸的兴奋:“好家伙,一万骑兵?这是送上门来的军功!传我命令,火炮营立刻隐蔽,把炮口对准隘口的开阔地;骑兵分成两队,埋伏在两侧的山坡上,等老子的信号,再冲出来包饺子!”
军令如山,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五十门后膛炮被小心翼翼地推到掩体后面,炮口齐刷刷地对准了隘口的出口;一万骑兵分成两队,悄无声息地摸上两侧的山坡,战马的马蹄被布包裹着,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没过多久,隘口处传来了马蹄声,越来越近。南召骑兵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穿着皮甲,挥舞着弯刀,嘴里喊着听不懂的南召话,一个个趾高气扬,显然没把西路军放在眼里。
领头的南召将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看着空荡荡的隘口,得意地大笑:“廷州军的人呢?是不是听说我们来了,吓得跑了?兄弟们,冲进去!烧了他们的粮草,抢了他们的物资,回去领赏!”
南召骑兵欢呼着,潮水般涌向隘口的开阔地。
就在他们全部进入包围圈的那一刻,王洪亮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尖直指天空,厉声大喝:“放!”
“轰隆——轰隆——”
五十门火炮同时开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响彻山谷。炮弹拖着尖啸,狠狠砸进南召骑兵的队伍里,炸开一朵朵恐怖的血花。
血肉横飞,人马嘶鸣。
走在最前面的南召骑兵,直接被炮弹炸得粉碎,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后面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前面倒下的人马绊倒,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炮火?”领头的南召将领脸色惨白,失声尖叫。
他话音未落,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王洪亮率领着西路军的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手里的转轮步枪喷吐着火舌,子弹呼啸着飞向惊慌失措的南召骑兵。
廷州军的转轮步枪,射程远,射速快,在这样的开阔地带,简直是骑兵的噩梦。南召骑兵手里的弯刀,根本够不着廷州军的士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
“射击!给老子往死里打!”王洪亮一边策马冲锋,一边扣动扳机,一个南召骑兵应声倒地。他的枪法是李阳亲手教的,准得吓人。
南召骑兵彻底慌了神,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火炮的轰炸,步枪的扫射,还有廷州军骑兵悍不畏死的冲锋,把他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了。
“快跑啊!打不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南召骑兵立刻溃不成军,纷纷调转马头,拼命往南逃。
“想跑?没门!”王洪亮眼睛一瞪,厉声喝道,“全军追击!一个都别放过!”
西路军的骑兵们,如狼似虎地追了上去。他们的战马比南召骑兵的马更快,手里的步枪更是让南召骑兵无处可躲。跑在后面的南召骑兵,一个个被射落马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场追击,足足持续了二十里地。
直到太阳西斜,王洪亮才勒住缰绳,看着眼前再也没有一个活口的战场,喘着粗气哈哈大笑。
战场上,到处都是南召骑兵的尸体和战马的残骸,暗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整片草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一万南召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几个跑得快的,侥幸逃了回去,估计也吓破了胆。
王洪亮翻身下马,走到一具南召将领的尸体旁,看着他手里还紧紧攥着的弯刀,不屑地撇撇嘴。他捡起地上的一把弯刀,掂量了一下,觉得轻飘飘的,顺手扔在了地上。
亲兵递过一壶水,王洪亮灌了几口,漱了漱口,吐在地上,对着南方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声音里满是不屑:“南召国王那个老狐狸,想趁火打劫捡便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先问问老子的刀,问问老子手里的枪,答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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