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军营的中军帐里,李阳跷着二郎腿坐在沙盘旁,手里把玩着一枚刚铸好的炮弹,听着斥候带回的南方战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孙旺在沙盘上用小旗标出李宏毅的进军路线,红色小旗从荆州一路插到襄阳,离洛阳只剩一步之遥。
“好家伙,这李宏毅倒是会捡便宜。”李阳吐掉嘴里的甘草棍,用炮弹指着沙盘,“借着南召的兵,打了个闪电战,荆州、襄阳没费多大劲就拿下来了,现在直逼洛阳,是想抄李宏杰的后路啊。”
孙旺点点头,脸色凝重:“殿下,李宏毅现在收拢了不少降兵,总兵力快一万了。他不恋战,打下城池就抢粮草物资,后勤全靠劫掠,推进速度确实快,跟您说的‘闪电战’似的。”
“快有什么用?”李阳嗤笑一声,把炮弹扔回木箱,“一群没根的土匪,靠劫掠过日子,迟早要栽跟头。南方百姓现在恨他们入骨,等他们补给跟不上,不用别人打,自己就乱了。”
这话没说错。李宏毅的军队一路北上,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荆州城破后,南召士兵冲进百姓家里,抢走粮食和钱财,甚至连妇女和孩子都不放过。原本还对“正统皇子”抱有一丝希望的百姓,彻底看清了李宏毅的真面目,纷纷逃进深山躲避,留下一座座空城。
可李宏毅根本不在乎民心,他眼里只有皇位。拿下襄阳后,他立刻召集将领,下令直取洛阳:“洛阳是长安的门户,拿下洛阳,长安就成了孤城。等打进长安,我当了皇帝,你们个个都能封王拜相!”
南召士兵们被这话冲昏了头脑,嗷嗷叫着要继续进军。可他们不知道,李宏毅心里早就打起了算盘——等打下长安,他就找机会摆脱南召的控制,把这些嗜杀的南召兵全部铲除。
洛阳城里,守将是李宏杰的亲信,手里握着三千守军。他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尘土飞扬的敌军,脸色惨白。洛阳城池坚固,可守军没有火器,只有弓箭和滚石,面对李宏毅的一万大军,根本没胜算。
“将军,要不咱们投降吧?”一个副将哆哆嗦嗦地说,“李宏杰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派不来援军,咱们守着也是死。”
守将拔出佩剑,指着城外:“放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是大周的军人,就算战死,也不能投降那个叛徒!传我命令,加固城防,准备迎战!”
可士气早已涣散,士兵们看着城外越来越近的敌军,一个个面露惧色。
长安的太极殿里,李宏杰收到洛阳告急的消息,吓得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他现在焦头烂额,长安城里缺粮缺兵,根本派不出援军。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求助于士族。
“诸位爱卿,洛阳是长安的门户,一旦失守,李宏毅那叛徒就会直逼长安!”李宏杰看着下面的士族首领,语气带着哀求,“请你们派私兵南下,阻击李宏毅,保住洛阳!只要能打退敌军,朕答应你们,永久恢复士族的免税权!”
士族首领们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盘算。他们不怕李宏杰,却怕李宏毅。李宏毅是南召扶持的傀儡,一旦他打进长安,肯定会偏袒南召,到时候士族的利益就保不住了。虽然不情愿,但为了保住自己的地盘和利益,他们只能答应出兵。
可答应归答应,士族们根本没打算派精锐。三天后,三万士族私兵南下,队伍里不仅有老弱残兵,还有不少士兵带着家眷和金银财宝,行军速度慢得惊人,每天只走三十里路,沿途还不忘劫掠百姓,被百姓骂作“蝗虫军”。
“这群老狐狸,打得倒精明。”李阳收到情报后,忍不住笑了,“派些老弱残兵去应付,既给了李宏杰面子,又保存了实力,还能趁机劫掠,一举三得啊。”
孙旺皱眉道:“可这样一来,洛阳的压力就大了。李宏毅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士族私兵又消极怠工,洛阳怕是守不住了。”
“守不住才好。”李阳眼神锐利,“让他们打,打得越狠越好。李宏毅想快速拿下洛阳,士族想保存实力,南召兵想劫掠,各方心思都不一样,迟早要内讧。”
果然不出李阳所料,李宏毅的军队在洛阳城外遭到了顽强抵抗。守将虽然兵力不足,但凭借坚固的城池,用弓箭和滚石一次次打退了攻城的敌军。李宏毅急得上火,下令南召士兵不惜一切代价攻城,可南召士兵们早就被劫掠来的财物冲昏了头脑,个个贪生怕死,没人愿意拼命。
更糟的是,南召士兵因为分赃不均,竟然在军营里内讧起来。一部分士兵觉得李宏毅分配不公,把最好的财物都留给了自己的旧部,于是抄起弯刀,和另一部分士兵打了起来。军营里火光冲天,惨叫声此起彼伏,攻城计划被迫搁置。
李宏毅气得浑身发抖,亲自带人镇压了内讧,可军队的士气已经跌到了谷底。就在这时,南召国王派来的使者也到了,语气强硬地催促:“我王说了,限你一个月内攻占长安,否则就断了你的粮草和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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