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的标准化驿道刚铺到城郊,就迎来了最尊贵的客人——北巡考察新政的新帝李宏达。皇室马车用坚硬的榆木打造,车厢底部垫着厚厚的减震软垫,行驶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几乎感受不到颠簸。李阳带着陆云舒、听竹和刚满月的铁栓,在城门口迎接,身后是廷州的官员和百姓代表,黑压压跪了一片。
“陛下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李宏达穿着明黄色常服,从马车上下来,脸上带着笑意。他刚走两步,就被李阳一把拉住:“陛下,咱廷州不兴这跪拜礼,都是自己人,拱手就行。”
李宏达愣了愣,随即笑了:“好,听五弟的,简化礼仪。”
这一幕可把随行的御史气得吹胡子瞪眼,悄悄把“李阳违背祖制,怂恿陛下简化礼仪”记在了小本本上,准备回京后弹劾。
新帝的考察从玻璃厂开始。蒸汽机带动着熔炉轰鸣,通红的玻璃液在工匠手中变成晶莹剔透的器皿,李宏达看得眼睛都直了。“五弟,这就是你说的蒸汽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伸手摸了摸还在转动的飞轮,又拿起一个刚出炉的玻璃碗,“这碗比水晶还亮,百姓都能用得起吗?”
“当然能!”李阳叼着甘草棍,痞气地挑眉,“咱们工坊流水线作业,一天能产上千个,价格比陶碗贵不了多少。现在廷州百姓,谁家没个玻璃碗、玻璃杯?”
他让人拿来廷州的分类账本,摊开在新帝面前:“陛下你看,这是玻璃厂的收支账,收入、支出、类目、日期写得清清楚楚,谁也做不了假。这都是我教他们的记账法,比朝廷的流水账明白多了。”
李宏达越看越满意,又去了纺织厂。流水线旁,女工们手脚麻利地操作着纺纱机和织布机,棉布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他走到一个女工身边,没有摆皇帝的架子,反而像聊天一样问:“大姐,你在这儿干活,一个月能拿多少工钱?累不累?”
女工没想到皇帝会问自己,紧张得手心冒汗,结结巴巴地说:“回……回陛下,一个月能拿三百文,活儿不算累,还能照顾家里。”
“三百文?”李宏达点点头,心里有了数。他知道,这比京城普通工匠的薪资还高,而且是按劳取酬,不管出身贵贱,做得多拿得多,这比朝廷按等级发俸禄的制度公平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新帝走访了廷州的农田、科举学堂、沉水雅居分店,看到平民穿着柔软的棉布衣服,学堂里寒门学子认真读书,商铺里商品琳琅满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五弟,廷州的模式太好了!摊丁入亩让百姓安居乐业,科举改革让寒门有了出路,工业让国库充盈。朕回去后,一定要在全国推广!”
李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有这决心就好,有需要我廷州的地方,尽管开口。”
临走前,廷州百姓自发地在驿道两旁送行,手里捧着鸡蛋、花生、蒸玉米,往新帝的马车上塞。“陛下,您是好皇帝!”“陛下常来廷州看看啊!”
新帝坐在马车上,看着沿途跪拜的百姓,心里满是感慨。他没想到,李阳在廷州能做得这么好,更没想到,自己一个皇帝,能得到这么多百姓的爱戴。
北巡队伍离开廷州后,一路向东,途经洛阳城郊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里荒无人烟,只有一条狭窄的土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突然,一阵箭雨从树林里射出来,直奔新帝的马车!
“有刺客!护驾!”侍卫长大喊一声,立刻率领侍卫们围成一个圈,护住马车。可刺客的箭又快又准,尤其是一支黑色的弩箭,穿透了侍卫的盔甲,直奔车厢里的新帝!
“噗嗤”一声,弩箭射中了新帝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倒在车厢里。侍卫们见状,红着眼睛冲进树林,与刺客展开厮杀。刺客们显然是有备而来,身手矫健,但侍卫们拼死抵抗,最终将刺客全部斩杀,可新帝已经昏迷不醒,胸口的伤口血流不止,箭上还带着乌头碱的剧毒。
“快!找李阳殿下派来的医护兵!”侍卫长急得满头大汗。李阳担心新帝安危,特意派了两名医护兵随行,还带了酒精、缝合针、草药等急救物资。
医护兵赶到后,立刻展开急救。他们先用干净的麻布按压伤口止血,然后用酒精清洗伤口(酒精是廷州工坊蒸馏制作的,用于消毒),接着用缝合针将伤口缝合,最后敷上止血解毒的草药。
一旁的太医看得目瞪口呆,连连摆手:“胡闹!伤口缝合违背经络,会伤及五脏六腑的!还有这酒精,如此辛辣,会烧坏皮肉的!”
“太医,现在救人要紧,别管什么经络了!”医护兵一边说着,一边让侍卫找来绿豆和甘草,煮成汤水给新帝灌下去,“这乌头碱剧毒,绿豆和甘草能缓解毒性,再晚就来不及了!”
太医还想反驳,但看到新帝的呼吸渐渐平稳,伤口的血流也止住了,只好闭上嘴。侍卫长当机立断:“封锁消息,立刻返回长安!谁也不准走漏风声,否则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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