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王府的暖阁里,檀香混着婴儿**飘得满室都是。李阳盘腿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刚满五个月的铁蛋,小家伙正攥着一块红宝石把玩,那是上次西域商队送来的宝石里最圆润的一块,李阳特意挑出来给孩子当玩具。陆云舒坐在一旁,手里缝着小棉袄,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父子俩,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铁蛋,看这宝石亮不亮?”李阳把宝石举到孩子眼前,痞气地晃了晃,“以后爹给你弄一匣子,串成项链给你娘戴,让她出门比皇后还风光。”
陆云舒白了他一眼:“就知道瞎显摆,宝石再亮也不如日子安稳。对了,西域那边的军工外贸还顺利吗?王欣悦有没有来信说连弩用着怎么样?”
“能不顺利吗?”李阳得意地挑眉,“欣悦刚发来密报,龟兹用咱们的削弱版连弩打跑了来犯的匈奴部落,现在西域诸国都排着队想买,下次就能换更多良马,咱们的骑兵营就能彻底换装了。”
正说着,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亲兵焦急的喊声:“殿下!长安八百里加急!钦差大人带着圣旨到了!”
李阳心里咯噔一下,怀里的铁蛋被喊声惊得瘪了瘪嘴,李阳连忙拍了拍孩子的背,起身把他递给陆云舒:“稳住,我去看看。”
走出暖阁,就见钦差脸色凝重地站在院中,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镇北王接旨!”钦差的声音带着颤音,“陛下病重,宣镇北王即刻入宫,不得延误!”
李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知道皇帝李正元的身体一直不算硬朗,年前还犯过一次心悸,可没想到会突然病重到急召他入宫的地步。“钦差大人,父皇病情如何?”
“陛下中风偏瘫,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钦差压低声音,“太子殿下守在病床前,让奴才务必尽快把您请回去,说是陛下有要事托付。”
陆云舒抱着铁蛋追出来,脸色发白:“夫君,你……”
“放心,我去去就回。”李阳握住她的手,语气尽量轻松,却掩不住眼底的凝重,“廷州这边交给孙旺和映桃,你照顾好自己和铁蛋,别胡思乱想。”他顿了顿,痞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等我回来,给你带长安最有名的糖葫芦。”
连夜赶路,三日後李阳终于抵达长安。皇宫里一片肃杀,宫人们走路都踮着脚,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御书房的门紧闭着,太子李宏达和皇后孙婉仪守在门外,两人眼圈通红,神色憔悴。
“五哥!”看到李阳,太子快步上前,声音哽咽,“你可算来了,父皇一直念叨着你。”
李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放心,有我在。父皇现在怎么样?”
“父皇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示意,太医说……说时间不多了。”太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皇后也走上前,行了一礼:“镇北王,陛下特意交代,召见只有我们三人在场,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李阳点点头,跟着太子和皇后走进御书房。病榻上的皇帝李正元瘦得脱了形,脸色蜡黄,半边身子不能动弹,浑浊的眼睛看到李阳,突然亮了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想要抬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陛下,镇北王来了。”太监连忙凑到皇帝耳边,轻声说道。
皇帝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床边的小几,太监会意,连忙拿起一把宝剑递到李阳面前。
这是一把尚方宝剑,剑鞘由鲨鱼皮所制,摸上去粗糙却坚韧,剑身隐隐透着寒光,靠近剑柄的地方刻着八个篆字:“御赐尚方,便宜行事”。李阳心里一震,他知道这把剑意味着什么——先斩后奏,生杀大权。
“陛……陛下说,”太监转述着皇帝含糊的话语,“太子年幼,缺乏政治经验,大周的江山,以后……以后就拜托给镇北王了。”
皇帝的目光紧紧盯着李阳,眼神里满是信任和托付,他挣扎着,似乎想说更多,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
“陛下,”李阳双膝跪地,双手接过尚方宝剑,剑身的冰凉透过掌心传来,沉甸甸的不仅是剑的重量,更是一份千钧重任,“臣李阳,叩谢陛下信任!”
“陛下还说,”太监继续转述,“门阀势力……野心勃勃,恐生叛乱,北境……北境也需安稳。镇北王需辅佐太子,守护大周,防……防门阀作乱,保北境无虞。”
皇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看着李阳,嘴唇动了动,太监连忙道:“陛下说,廷州……廷州自主地位,永久不变!只要镇北王忠心辅佐,大周……绝不会亏待廷州!”
李阳的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皇帝这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他。古代帝王多猜忌,尤其是对他这样手握重兵、威望极高的异姓王,可李正元却选择了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份知遇之恩,让他心里五味杂陈。
“臣,李阳,在此立誓!”李阳举起尚方宝剑,声音铿锵有力,“此生绝不觊觎皇位,全力辅佐太子,守护大周河山,铲除门阀叛乱,保北境永世安稳!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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