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的春日来得早,王府后院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沾着清晨的露珠,看着格外娇嫩。李阳穿着件宽松的锦袍,怀里抱着刚满两个月的铁蛋,正蹲在花树下逗孩子。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飘落的花瓣,小手挥舞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李阳嘴里叼着根甘草棍,时不时用手指戳戳孩子的小脸蛋,痞气地笑道:“铁蛋,看这花好看不?等你长大了,爹带你去琼州看珍珠,比这花瓣亮多了。”
陆云舒靠在廊下的软榻上,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就知道给孩子画饼,琼州那么远,哪是说去就能去的。再说,孩子现在连花都抓不住,还看珍珠呢。”
“怎么不能去?”李阳站起身,抱着铁蛋走到她身边,把孩子递过去,“等我把这边的事都理顺了,咱们就带着铁蛋去琼州度假,那边的香料炖肉香得很,还有新鲜的椰子,甜滋滋的。”
他刚说完,映桃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明黄色的卷轴,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殿下!长安来的圣旨,还有太子殿下的密信,四皇子李宏杰在湘州上书归降了!”
“哦?四皇子?”李阳挑眉,嘴里的甘草棍晃了晃,痞气地笑了,“这小子倒是识时务,比二皇子和三皇子那两个愣头青强多了。”
他接过圣旨和密信,坐在软榻上展开。圣旨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写得很清楚:四皇子李宏杰主动上交兵权,请求安稳就藩,世袭罔替。皇帝念及父子情分,将其封地改为琼州,允许子孙世袭爵位,永不召回。密信里,太子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字里行间满是感激。
原来,太子平定中原地主闹事之后,威望大增,手里又有李阳的廷州军做后盾,便按照李阳教的“隐性威慑”的法子,派人给四皇子送了封信。信里没说一句威胁的话,只附上了二皇子流放南诏被擒、三皇子铸假币被流放琼州的卷宗,还有廷州新造的后膛步枪和迫击炮的样品图,最后提了一句“琼州虽远,却盛产香料珍珠,足以安享富贵”。
四皇子李宏杰在湘州的封地,手里只有几千老弱残兵,根本不是太子的对手。看到卷宗和武器图,他吓得一夜没睡。二皇子勾结南诏,兵强马壮,最后被李阳打得落花流水,还被南诏活捉;三皇子私开银矿铸假币,家底丰厚,也落得个流放的下场。他深知自己要是敢反抗,下场只会更惨。
第二天一早,四皇子就写了归降书,主动上交兵权,只求能安稳度过余生。
“太子这招玩得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李阳把密信扔在桌上,咧嘴一笑,“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四皇子主动归降,这‘隐性威慑’比真刀真枪管用多了。”
陆云舒抱着铁蛋,轻声道:“这还不是你教他的?不过,四皇子主动归降,倒是省了不少事,大周也能安稳些了。”
“那是自然。”李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都栽了,就剩他一个了。他要是识相,大家都好过;他要是不识相,我不介意再送他去陪三皇子。”
他顿了顿,对映桃说:“去给太子回封信,就说他做得很好。另外,派一队廷州军,去湘州护送四皇子去琼州,路上别出岔子。告诉护送的人,要是有人敢打四皇子的主意,直接拿下,不用请示。”
“是!”映桃躬身领命,转身就走。
湘州府衙里,上交兵权的仪式正在举行。四皇子李宏杰穿着一身素衣,脸色苍白,手里捧着兵符,递给朝廷派来的钦差。钦差接过兵符,高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李宏杰主动上交兵权,忠心可嘉。特将其封地改为琼州,允许子孙世袭爵位,永居琼州,不得参与朝政。钦此!”
四皇子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地接旨:“臣,谢主隆恩。”
他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琼州虽然偏远,但盛产香料、珍珠,经济富庶,足够他和子孙后代安享富贵。要是反抗,等待他的只会是流放甚至死亡。
护送四皇子去琼州的廷州军,由孙旺的副将带队。队伍出发时,四皇子看着湘州的城门,心里满是不舍和不甘。他曾经也是风光无限的皇子,如今却要远赴偏远的琼州,永不回京。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比起二皇子和三皇子,他已经幸运多了。
廷州军的护送很周全,沿途的驿站都提前打点好了,遇到山贼和乱兵,也都被轻松解决。四皇子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皇子生涯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安心在琼州做个富贵王爷吧。
抵达琼州后,四皇子看着这座临海的小城,虽然偏远,却很繁华。街道上到处都是卖香料和珍珠的商铺,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的清香。他住进了朝廷为他准备的王府,看着院子里的椰子树,嘴角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他让人给李阳写了封信,感谢他的护送之恩,信里写道:“五哥,多谢你派人护送,我已安全抵达琼州。琼州很好,香料飘香,珍珠璀璨,足以安身。以后我会安心在此,不再过问朝政,祝五哥和太子殿下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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