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王府的暖阁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李阳正盘腿坐在软榻上,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儿子铁蛋,小家伙攥着他的一根手指,睡得正香,小嘴巴还时不时咂一下,像是在做梦吃好吃的。李阳嘴里叼着根甘草棍,另一只手笨拙地给孩子盖着小被子,动作轻得生怕惊醒他,平日里那股痞气收敛了不少,眼神里满是温柔。
陆云舒靠在旁边的软榻上,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啊,以前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现在抱个孩子倒比谁都小心。”
“那能一样吗?”李阳吐掉甘草棍,声音压得极低,“这可是我李阳的种,磕着碰着都不行。之前在西域给欣悦写信,让她捎两颗宝石回来给铁蛋当玩具,她怎么还没回信?”
“你就知道给孩子要玩具,”陆云舒白了他一眼,“欣悦在西域忙着建堡垒、谈贸易,哪有时间给你找宝石?再说,孩子还小,玩什么宝石。”
正说着,映桃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染了墨渍的急信,脸色慌张:“殿下!长安来的急报,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说中原出大事了!”
李阳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把铁蛋递给旁边的听竹,起身接过急信,拆开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信上的字迹潦草,能看出太子李宏达写的时候有多着急——中原地区的大地主们因为土地税推行,税负增加,聚众万人围攻县衙,手里都拿着锄头、镰刀,喊着“废除新税,面见皇帝”的口号,几个县衙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太子亲赴处理,却束手无策,只能派人向他求助。
“这帮老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李阳嗤笑一声,把信扔在桌上,痞气地挑眉,“新税都推行大半年了,他们隐匿的田产被查出来,就想闹事,以为人多就能逼朝廷妥协?”
陆云舒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问:“夫君,你打算怎么办?太子现在肯定很着急。”
“还能怎么办?帮呗。”李阳重新叼起甘草棍,走到舆图前,手指在中原的位置敲了敲,“太子这是遇到考验了,处理好了能树立威望,处理不好,以后在朝堂上就难立足了。我得给他出个主意,既不能硬压,也不能妥协,得恩威并施。”
他当即提笔,写了封回信,里面详细写了“分化拉拢 严惩首恶”的计策:对普通地主,豁免今年三成税款,安抚他们的情绪;对带头闹事的三名大地主,他们不仅隐匿田产,还煽动民众,必须抓捕审判,流放边疆,以儆效尤。信里还特意注明,让太子先张贴告示安抚民众,再派人暗中收集首恶的证据,最后一网打尽。
“把这封信快马送出去,告诉太子,按我的法子办,保准三天内解决。”李阳把信递给映桃,语气笃定。
映桃接过信,连忙应道:“是,我这就安排人去送。”
中原的陈州,县衙被上万名地主围得水泄不通,喊叫声震天动地。为首的三个大地主——张员外、刘老爷、王地主,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隐匿田产的账本副本,叫嚣着:“县令出来!我们要上书皇帝,废除这该死的土地税!凭什么按亩收税,我们的田多就该多交?”
县令躲在县衙里,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出去。太子李宏达带着护卫赶到时,看到这黑压压的人群,心里也慌了。他试过派人劝说,可根本没人听;想派兵镇压,又怕激起民变,只能焦急地等待李阳的回信。
终于,李阳的回信到了。太子看完信,眼睛一亮,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立刻让人准备告示,用朱砂写在黄纸上,贴在县衙门口。
告示上写着:“奉天承运,太子令:土地税推行旨在公平税负,体恤百姓。今念普通地主初逢新税,经营不易,豁免今年三成税款。但有隐匿田产、煽动闹事者,严惩不贷!”
告示一贴出来,人群瞬间安静了。普通地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盘算了起来。他们虽然觉得税负增加,但豁免三成税款后,压力小了不少,犯不着再闹事。
“既然太子殿下豁免三成税款,那我就不闹了,回家种地去。”一个中年地主率先放下锄头,转身就走。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地主放下农具,离开了县衙门口,原本黑压压的人群,很快就散了大半。
张员外、刘老爷、王地主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连忙喊道:“大家别听他的!这是缓兵之计,等我们走了,他还是会收税的!”
可此时,已经没人听他们的了。太子见状,抬手一挥,护卫们立刻冲了上去,将三人当场抓获。
“放开我们!太子殿下,我们冤枉啊!”三人挣扎着,大喊大叫。
太子冷笑一声,让人拿出早已收集好的证据——他们隐匿田产的账本、煽动民众的证词,还有和其他门阀勾结的密信。“冤枉?你们隐匿田产上万亩,偷税漏税,还煽动民众围攻县衙,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三人看着证据,脸色瞬间惨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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