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州军器工坊的蒸汽机正突突地转着,带动镗床给新造的后膛步枪加工膛线,金属切削的火花溅得老高。李阳穿着件沾了机油的短打,正蹲在一旁,用卡尺量着枪管的内径,嘴里叼着根刚从陆云舒手里抢来的冰糖棍,甜得他眯起了眼。
“殿下,西域商队又来报,莎车附近的黑风部落又劫了三队货,这次连人带骆驼都没留下!”映桃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青布裙上还沾着玻璃粉,手里的文书抖得厉害,“商队说再这样下去,丝绸之路就走不通了,咱们的玻璃和棉布都卖不出去了!”
李阳嘴里的冰糖棍顿了顿,把卡尺扔在桌上,痞气地挑眉:“黑风部落?之前不是警告过他们吗?看来是皮痒了,欠收拾。”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铁屑,走到墙边的舆图前,手指在西域的位置敲了敲:“西域这地方,部落杂,路途远,朝廷之前就管着个朝贡,根本没实质管控。商队被劫是常事,咱们的货总被抢,赚的钱都打了水漂,还怎么给铁蛋赚奶粉钱?”
陆云舒被听竹扶着,慢慢走进工坊,她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走路要格外小心。听到李阳的话,她轻声道:“夫君,你之前说的设立西域都护府,统管西域事务,现在是不是可以提了?”
“正有此意。”李阳快步走过去扶住她,语气瞬间软了,“之前各厂产能跟不上,就算拿下西域商路也没用。现在蒸汽机一推广,棉布、玻璃、火器都能批量造,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西域管起来,既保商路畅通,又能进口战马和棉花,一举两得。”
他转头对映桃说:“去给太子写封信,就说我建议朝廷设立西域都护府,军政合一,统管西域诸国,维护丝绸之路。再提一嘴,王欣悦这人能打能谈,适合当这个都护。”
映桃一愣:“王将军?她不是刚当上游击将军,节制宿业军吗?派去西域,会不会太远了?”
“不远怎么能锻炼人?”李阳痞气地笑了,“欣悦有军事才能,还是情报高手,去西域既能镇住那些部落,又能谈成贸易,没人比她更合适。再说,她去了西域,就相当于咱们把西域商路攥在了手里,以后咱们的货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信送到长安后,太子李宏达立刻进宫面圣。最近西域商路劫掠频发,朝廷的赋税少了不少,皇帝正愁没办法。听到设立西域都护府的建议,还有王欣悦这个合适的人选,皇帝当即拍板同意。
“准奏!设立西域都护府,治所设在龟兹,统管西域诸国事务。任命王欣悦为西域都护,领游击将军衔,率五千廷州军赴任,赐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圣旨传到廷州时,王欣悦正在操练场带着宿业军训练。接到任命,她愣了片刻,随即快步跑到王府,对着李阳单膝跪地:“殿下,末将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
李阳正陪着陆云舒晒太阳,看到她这副模样,笑着摆摆手:“起来吧,别跟我来这套。西域那地方,部落野,商路乱,正需要你这样的狠角色去镇着。你去了,不仅要打跑那些劫道的,还要跟诸国谈贸易,把咱们的玻璃、棉布、火器卖出去,把他们的战马、棉花、香料换回来。”
他顿了顿,从桌上拿起一个锦盒,递给王欣悦:“这里面是我给你画的堡垒图纸,用夯土加砖石建,每个堡垒配十门迫击炮,五十支后膛步枪,守住莎车、龟兹、疏勒这几个关键节点,商路就通了。还有,跟诸国谈贸易时,别太死板,他们要是愿意用战马换火器,价格可以适当让点,咱们缺的就是好马。”
王欣悦打开锦盒,里面的图纸上,堡垒的布局清晰,火器的配置标注得明明白白。她眼眶一热,握紧图纸:“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守住西域,打通商路,不让您和夫人失望!”
“别光说不练。”李阳痞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把西域管好了,等你回来,我给你请功,封你个大将军,再给你找个好婆家。”
王欣悦的脸瞬间红了,连忙低下头:“末将只想为国效力,为殿下分忧,不谈儿女情长。”
陆云舒笑着说:“欣悦,西域气候干燥,多带点护肤的脂膏,还有你父亲留下的那把佩刀,带上防身。到了那边,要是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们写信。”
“谢谢夫人。”王欣悦躬身行礼,心里暖暖的。
三日后,王欣悦率领五千廷州军,踏上了前往西域的路。队伍里不仅有士兵,还有工匠、文书和农夫,他们带着蒸汽机的零件、棉花种子和贸易协定的模板,准备在西域大展拳脚。
西域都护府的治所设在龟兹,王欣悦到任后,第一件事就是修建堡垒。工匠们用李阳教的方法,先夯土再砌砖石,还在堡垒里装了火枪和迫击炮,三丈高的城墙配上黑洞洞的炮口,威慑力十足。
黑风部落的首领听说来了个女都护,根本没放在眼里,还带着人来劫掠龟兹附近的商队。王欣悦得知消息,亲自率队埋伏在商路两侧,等黑风部落的人进入伏击圈,她一声令下,迫击炮瞬间开火,炮弹呼啸着落在部落队伍里,炸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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