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州的秋阳晒得人发晕,州府衙门前的集市却乱成了一锅粥。两个商贩正揪着对方的衣领厮打,地上散落着一堆铜钱,有圆有方,成色不一,其中大半边缘带着毛刺,铜色发暗——正是三皇子李宏宇铸造的假币。
“你这就是假币!一刮就掉皮,分量还轻!”卖布的商户气得脸红脖子粗,手里举着一枚假币,“我这匹布是实打实的好料,你拿这破玩意儿糊弄我?”
买布的百姓也急了:“我这钱是从米店换来的!他们都收,凭什么你不收?你是不是故意刁难我?”
周围围了一圈人,议论纷纷。“现在的钱真是没法用了,真假难辨,昨天我用三吊钱买米,老板说有一半是假的,只给我半袋米。”“三皇子府里出来的钱都这样,谁知道他到底铸了多少假币!”
混乱声中,一行人马缓缓穿过集市,为首的正是太子李宏达。他穿着一身藏青官袍,脸色凝重,看着眼前的乱象,心里暗暗佩服李阳之前的提醒——三皇子的根基不在军队,而在那堆能扰乱经济的假币,要除他,先断他的钱袋子。
“太子殿下到!”随行的校尉高声喊道,集市瞬间安静下来,百姓们纷纷跪地行礼。
太子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声音温和:“大家不必多礼。最近假币泛滥,苦了各位百姓,本太子今日来,就是为了给大家解决这个难题。”
他转身对身后的随从说:“把东西抬上来。”
两个随从抬着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数十枚银元。银元通体银白,圆形方孔,正面刻着“大周通宝”四字,背面刻着麦穗图案,边缘光滑,成色均匀,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这是‘大周通宝’银元,纯度九成银,由廷州工坊用模具标准化铸造,每一枚成色都一样,分量都相同。”太子拿起一枚银元,递给旁边的商户,“大家看,这银元边缘有齿纹,不易磨损,上面的字迹清晰,绝无造假可能。”
商户接过银元,掂了掂,分量十足,用牙咬了咬,留下清晰的齿痕,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银子成色真足!比市面上的铜钱靠谱多了!”
太子接着说:“本太子在廉州开设三个兑换点,从今日起,百姓可凭银元兑换廷州产的肥皂或白酒。这两种东西都是廷州的畅销货,肥皂去污力强,白酒醇厚,大家都认可它们的价值。而且,银元可随时兑换,绝不赖账!”
这话一出,百姓们炸开了锅。廷州的肥皂和白酒,在廉州早就成了抢手货,肥皂比皂角好用,白酒比本地的米酒香醇,只是价格不低,很多百姓舍不得买。现在能用银元兑换,大家都来了兴趣。
“真的能兑换肥皂?”一个老妇人问道,手里紧紧攥着皱巴巴的铜钱,“我家的皂角快用完了,正想买块肥皂呢。”
“当然是真的。”太子笑着点头,“兑换点就在前面的街口,现在就可以去换。而且,用银元买东西,商户们都愿意收,再也不用担心收到假币了。”
百姓们半信半疑,纷纷拿着手里的铜钱去兑换点试试。兑换点的伙计麻利地接过铜钱,换成银元,再按比例兑换肥皂或白酒。肥皂散发着清香,白酒的醇香飘得很远,拿到东西的百姓们都笑开了花。
“这肥皂真香!比皂角好用多了!”
“这白酒真够劲!用银元兑换太值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廉州城。百姓们纷纷涌向兑换点,有的用铜钱换银元,有的直接用银元买东西。商户们见银元成色足,还能兑换实物,也都开始拒收假币,只收银元或真铜钱。
三皇子李宏宇在王府里得知消息时,正和手下的谋士商议怎么扩大假币的流通范围。听到太子发行了银元,还能兑换肥皂和白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李宏达这是在断我的生路!他怎么敢私自发行货币?”
谋士脸色惨白:“殿下,不好了!现在百姓们都去兑换银元了,咱们的假币没人要了,商户们都拒收!府里堆积的那些假币,都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什么?”三皇子冲到库房,打开门一看,里面堆满了一箱箱的假币,之前这些都是他谋反的本钱,现在却一文不值。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库房里的假币,嘶吼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人要?”
他派人去街上买东西,结果商户们一看到假币,就把他们赶了出来。百姓们更是对假币避之不及,看到有人用假币,就会大喊“抓奸商”。三皇子的假币市场,在短短三天内就彻底崩溃了。
太子李宏达则趁机收集证据。他派手下的人乔装成矿工,混入三皇子的银矿,拿到了矿工们的证词——他们都是被胁迫挖矿的,每天干十几个时辰的活,吃的却是掺了沙子的麦饼。他还找到了假币的模具,上面刻着和假币一模一样的花纹,还有记录银矿开采量和假币铸造数量的账本。
这些证据,加上之前李阳派来的工匠鉴定的假币成色报告,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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