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恶人如同被秋风扫落的枯叶,狼狈不堪地逃离了镇南王府,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无数惊掉的下巴。王府侍卫们互相搀扶着起身,看向场中那位负手而立的青衫青年时,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近乎狂热的崇拜。
“林兄!你又救了我!救了我们王府!”段誉第一个冲上前,激动得眼眶泛红,紧紧抓住林衍的手臂,声音都有些哽咽。他这短短时日,已是第三次被林衍从绝境中捞出来,这份感激之情,实在难以言表。
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四大护卫也相互搀扶着走上前,不顾身上带伤,齐齐躬身行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敬服:“林公子神功盖世,力挽狂澜!今日若非林公子,我等性命不保,王府颜面扫地!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褚万里更是感慨道:“先前我等还对林公子多有疑虑,实在是有眼无珠,惭愧,惭愧!”
林衍微微一笑,伸手虚扶:“诸位不必多礼,路见不平尚且拔刀相助,何况段兄弟与我投缘,王府待我以诚。些许微劳,何足挂齿。”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刚才力压四大恶人、废云中鹤、惊叶二娘、败段延庆的壮举,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嗡嗡叫的苍蝇。这份气度,更让众人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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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稍远处的木婉清,面纱下的眸光复杂难明。她自幼在仇恨与孤僻中长大,信奉的是力量与冷酷,何曾见过如此风采绝世、举重若轻的人物?那岳老三的蛮力,云中鹤的诡速,叶二娘的邪功,段延庆的恐怖……任何一个都足以让她陷入苦战甚至绝境,可在林衍面前,却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尤其是林衍废掉云中鹤时那毫不拖泥带水的狠辣,以及面对段延庆时那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都深深震撼了她那颗冰封的心。她嘴唇微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但紧握的短刀,似乎不再那么冰冷。
王府遭此大变,自然需要善后。侍卫们清理现场,救治伤员,忙而不乱。段誉则亲自安排,给林衍换了一处更为精美宽敞的独立院落,一应供给,皆是最高规格,生怕有丝毫怠慢。
接下来的几天,王府上下对待林衍的态度,简直堪比供奉活神仙。段誉几乎是晨昏定省,除了睡觉,恨不得时刻黏在林衍身边。就连原本因为段正淳风流而心情郁结、常驻天龙寺的王妃刀白凤,也听闻消息,特意回府,郑重向林衍道谢。这位身着道袍、风韵犹存的王妃,看向林衍的目光中除了感激,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与复杂,或许是因为林衍的出现,搅动了某些她深藏心底的隐秘。
这一日午后,阳光正好。段誉又在林衍的新院子里泡上了极品普洱茶,茶香四溢。
“大哥,请用茶。”段誉恭敬地奉上茶盏,这“大哥”叫得是越来越顺口了。
林衍接过,轻呷一口,赞道:“好茶。”
段誉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仿佛被夸奖的是他自己一般。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大哥,那日你对付岳老三、云中鹤,还有最后与那段延庆交手时用的功夫,实在是……实在是精妙绝伦,匪夷所思!小弟虽然不喜争斗,但也看得心驰神往。不知……不知大哥可否指点一二?”
他到底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郎,面对如此高深的武学,说完全不心动那是假的。尤其是林衍的武功,与他认知中那些狠辣凌厉的招式完全不同,更偏向于一种直指本质、妙参造化的“道”,这恰好符合他读圣贤书所追求的“理”。
林衍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段兄弟终于对武学感兴趣了?不怕‘用之不正’了?”
段誉脸色一红,赧然道:“大哥莫要取笑我了。以往我觉得武功不过是争强斗狠之术,徒增杀孽。可见识了大哥的武功后,方知武学亦可如诗书礼乐,近乎于‘道’。大哥运用力量时举重若轻,惩恶扬善,护持弱小,这才是武学的正途啊!”
【段誉好感度持续UP!世界观受到玩家‘林衍’的降维打击并开始重塑!】
“你能这么想,很好。”林衍点了点头,放下茶盏,“武学本是工具,关键在于执器之人。我之武学,根基在于‘悟’与‘融’。悟其理,融其意,方能超脱招式藩篱,得见真我。”
他顿了顿,看着段誉期待的眼神,继续道:“便如那日我破岳老三,非是力胜,而是‘震’其枢纽,使其力不能聚;破云中鹤,非是速胜,而是‘预’其轨迹,断其根基;惊叶二娘,非是术胜,而是‘直指’其心,破其执妄;败段延庆,非是罡胜,而是‘化’其锐气,归其混沌。”
林衍说得轻描淡写,段誉却听得如闻惊雷,只觉得一扇全新的大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门后是浩瀚无垠的武学星空。他以往所读的那些佛经道藏,此刻仿佛都与林衍口中的武学至理隐隐呼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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