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球场上空那场惊心动魄的对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霍格沃茨激起了层层叠叠、经久不散的涟漪。
凌晏教授,这位原本就因教学扎实而备受关注的新任教授,一夜之间,身上被笼罩了一层更加神秘、近乎传奇的光环。
学生们私下里的议论几乎沸腾。他如何能不借助扫帚瞬间移动?他手腕上那驱散了上百名摄魂怪的银色光芒究竟是什么魔法?那绝非已知的任何一种守护神咒!
各种猜测和夸大其词的版本在走廊、公共休息室里飞速传播,凌晏的形象在学生们眼中,从一个“很厉害的老师”迅速升格为“深不可测的强大存在”。敬畏、好奇、甚至是一丝隐晦的恐惧,交织在那些投向他的目光中。
教师们的反应则更为复杂和微妙。弗立维教授在魔咒课上激动得尖声评论,认为那银光中蕴含的魔力控制精度“超越了现代魔咒学的范畴”。
斯普劳特教授在草药学的间隙,会带着温和的担忧询问凌晏是否需要一些有助于稳定魔力的温和草药。
麦格教授则一如既往的务实,但在一次简短的相遇中,她看向凌晏的眼神里,除了往日的严肃,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无需言说的认可与……倚重。
而风暴中心的凌晏,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他依旧准时出现在7B教室,课程内容依旧条理清晰、要求严格,仿佛那天在球场上空力挽狂澜的不是他本人。
对于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和探究目光,他视若无睹,既不解释,也不禁止,只是用他那平和却不容置疑的权威维持着课堂秩序。这种超然的态度,反而让那些过于离奇的猜测渐渐失去了市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牢固的、基于实力的尊敬。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吉德罗·洛哈特(虽然已住在圣芒戈,但他在校时的影响力尚未完全消散)的少数拥趸,以及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私下里散布着一些恶意的揣测,暗示凌晏使用了某种未被记载的、可能接近黑魔法的危险力量。但这些言论,在凌晏那无可指摘的教学表现和力抗摄魂怪保护学生的铁一般事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很快便沉寂下去。
地窖里,气氛比往常更加凝滞。西弗勒斯·斯内普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能冻结空气。他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刻薄,尤其是在魔药课上,对任何微小的失误都报以更加凶狠的抨击,仿佛要将内心某种无处宣泄的情绪,尽数倾泻在这些倒霉的学生身上。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沙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
只有极少数敏锐的人才能察觉到他行为中那细微的变化。他巡视地窖走廊的次数似乎增加了,目光总会若有若无地扫过某些通往城堡上层的通道。在不得不与凌晏在同一场合出现时(例如教职工会议),他绝不会看向凌晏的方向,但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偶尔无意识摩挲魔杖的动作,泄露了其内心的不平静。
这天深夜,地窖魔药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凌晏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卷关于古代如尼文与魔力载体关联性的羊皮纸,仿佛真的是来探讨学术问题。
西弗勒斯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工作台前,对着一个冒着细微气泡的坩埚,似乎在观察药液的变化。听到脚步声,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冰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匕首,直接掷向身后:
“我假设,即使是最缺乏基本礼仪的巨怪,也懂得在进入私人领域前,先获得主人的许可?还是说,你那些……与众不同的‘能力’,已经让你摒弃了这些微不足道的社交规范?”
凌晏对他的恶劣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他将羊皮纸放在一旁空闲的桌面上,语气平静无波:“关于球场上空能量扰动的分析报告,我想邓布利多校长应该已经收到了副本。魔法部的调查员明天抵达,福吉派来的。”
西弗勒斯搅拌坩埚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依旧没有转身,但声音中的讥讽更浓:“多么令人感动。
我们的新任‘英雄’教授,已经开始直接与校长和魔法部对接重要事务了。那么,你大驾光临我这阴暗潮湿的巢穴,是为了向我这个魔药教师炫耀你的……影响力,还是终于意识到你那套来路不明的把戏需要一些……‘正统’的魔药来善后?”
“我需要确认,”凌晏无视他的尖刻,直接切入核心,“在摄魂怪突破防护时,你是否感知到任何异常的魔力引导或……内部接应的痕迹?”
地窖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坩埚内药液咕嘟冒泡的声音。西弗勒斯缓缓放下搅拌棒,终于转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紧紧盯着凌晏。
“你认为,”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危险的平滑,“是城堡内部有人,协助了那些……肮脏的生物?”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凌晏迎着他的目光,“防护魔法由邓布利多亲自加固,强度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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