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刻意散布的关于“古代封印术”的流言,如同投入沼泽的石子,在霍格沃茨隐秘的层面激起了一圈浑浊的涟漪。
几天过去了,城堡表面似乎依旧被恐惧和猜疑冻结,但凌晏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暗处变得焦躁。
那阴冷的、带着蛇类嘶鸣感的魔力波动,如同潜藏在深水下的暗流,出现的频率更高,也更加……不稳定。
它不再仅仅是回应哈利的无意识蛇佬腔,而是开始主动地、试探性地触摸城堡的魔法脉络,尤其是在二楼女生盥洗室附近。
“它在不安,”凌晏在地窖里对西弗勒斯说,指尖在一张绘制着城堡魔力流动的羊皮纸上划过几个出现异常能量淤积的点,“我们的流言起作用了。那个‘继承人’,或者他操控的东西,感觉到了威胁。它在检查它的‘门’,在确认是否真的被动了手脚。”
西弗勒斯盯着那个作为警报器的小水晶瓶,里面的液体颜色比之前更深了一些,呈现出一种不祥的墨绿色,并且偶尔会泛起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气泡。“它在频繁靠近入口。但波动依旧不像是活物,更像是……一件被强烈情绪和黑暗魔法驱动的器物在自主防卫。”
“器物无法自行思考,”凌晏沉吟道,“除非里面有残魂,或者……被一个强大的意志远程操控着。”他想到了日记本,那个被卢修斯·马尔福塞进金妮·韦斯莱课本里的、看似不起眼的东西。根据原着的线索,那里面封存着年轻时期汤姆·里德尔的记忆,或者说,一片灵魂的碎片。如果这个世界遵循相似的轨迹……
就在这时,地窖的门被猛地敲响,声音急促得近乎疯狂。没等西弗勒斯回应,门就被推开了,亚瑟·韦斯莱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同样面色凝重的麦格教授。
“西弗勒斯!凌教授!”亚瑟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嘶哑,“是金妮……我的女儿金妮……她不见了!”
地窖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说清楚,亚瑟。”西弗勒斯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冰冷,所有的个人情绪瞬间被压制下去,只剩下绝对的专注。
“就在刚才……不到半小时前!”亚瑟语无伦次,“珀西发现她不在公共休息室,我们找遍了格兰芬多塔楼……然后……然后在她的床底下发现了这个!”他颤抖着伸出手,手里紧紧攥着一本破旧、空白的黑色日记本。“还有……还有一张纸片,上面用红墨水写着……‘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日记本!
凌晏和西弗勒斯的目光瞬间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确定。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卢修斯·马尔福塞入的日记本,金妮·韦斯莱异常的憔悴和失神,那件散发着蛇类魔法波动的“物品”,以及现在,继承人的直接宣告和目标锁定。
“我们必须立刻去盥洗室!”凌晏立刻说道,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那是唯一的入口!她现在可能还活着,但时间不多了!”
麦格教授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她强自镇定:“我已经通知了邓布利多,他正在赶回城堡的路上!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米勒娃,”西弗勒斯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你和亚瑟留在这里,等待邓布利多,并确保其他学生的安全。那里可能非常危险。”他看向凌晏,黑色的眼眸深处是某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绝,“我们两个人去。”
凌晏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这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准备的时刻。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地窖,将亚瑟·韦斯莱痛苦的呼喊和麦格教授的担忧关在身后。城堡的走廊在他们身边飞速掠过,墙壁上的火把拉成长长的光带。
当他们冲进二楼那间阴冷、破败的女生盥洗室时,桃金娘正飘在半空中,发出比以往更加响亮、更加歇斯底里的哭声。
“哦!又来了!可怕的男人们!这次更糟糕!我感觉到它了!那个冰冷的东西!它带走了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从那个水池!”她指着那个雕刻着蛇形图案的黄铜水龙头,尖声叫道。
水池周围,西弗勒斯布置的警戒魔药残留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紊乱的波动,显示着不久前这里曾有过剧烈的魔法活动。
凌晏快步走到水池边,俯身仔细观察。蛇形雕刻上残留的阴冷魔力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空间波动的痕迹清晰可见,入口刚刚被强行开启过。
“需要蛇佬腔。”西弗勒斯的声音紧绷,他尝试用魔杖指着蛇形雕刻,用标准的咒语试图强行打开,但毫无反应。那古老的魔法契约只认特定的“钥匙”。
凌晏闭上眼睛,将手虚按在水池上方。他没有蛇佬腔,但他有对空间规则更深层次的理解,以及……他手腕上那道与时空紧密相关的银痕。他尝试着不去模仿蛇的语言,而是去理解构成这个“锁”的魔法契约的本质——那是一种基于血脉认同和意志共鸣的空间折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