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廷·芬列里和 Nearly Headless Nick 被石化的消息,如同一声闷雷,在霍格沃茨已然紧绷的空气中炸开。
恐慌不再是暗流,而是变成了席卷每个人的滔天巨浪。这一次,受害者不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学生,以及一个幽灵——这打破了所有人关于“只有非魔法生物或哑炮的宠物才会被攻击”的侥幸心理。
幽灵本应是超越生死的存在,如今却以另一种形式被“杀死”,这带来的恐惧远超洛丽丝夫人事件。
城堡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走廊空荡了许多,即使不得不出门,学生们也紧紧挨着墙壁快步行走,眼神惊惶,交谈声压低到几乎耳语。费尔奇彻底疯了,他抱着洛丽丝夫人僵硬的躯体,在城堡里游荡,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哈利·波特,认定他就是一切的元凶。甚至连一些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看哈利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和疏离。
哈利、罗恩和赫敏的处境变得极其艰难。他们几乎被孤立了,除了彼此,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们。
罗恩气得脸色发白,赫敏则更加拼命地埋头在书堆里,试图从浩瀚的魔法史中找出密室的线索和被石化幽灵的案例。而哈利,则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他被无数道或恐惧或憎恨的目光注视着,仿佛他真的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杀人狂魔。
地窖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阴沉。他刚刚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回来,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芬列里和尼克是在一条偏僻的三楼走廊被发现的,”西弗勒斯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糙,“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和洛丽丝夫人一样,瞬间石化。墙上没有新的字迹。”他走到工作台前,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示着他内心的焦躁与无力。“邓布利多在询问了波特之后,确认了那男孩在决斗俱乐部后,确实遇到了芬列里和尼克,并且有过短暂的、不愉快的交谈。但这证明不了什么,除了加深其他人对他的怀疑。”
凌晏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幽暗的湖水,沉默了片刻。他能感受到城堡内弥漫的那种几乎凝固的恐惧能量,这对任何潜伏的黑暗生物而言,都是绝佳的滋养。
“真正的继承人在享受这个过程,”凌晏转过身,银灰色的眼眸冷静得近乎残酷,“他在玩弄恐惧,一步步收紧套在波特脖子上的绳索,同时清除他所谓的‘不纯者’。尼克……作为一个幽灵被石化,这传递了一个更可怕的信息——密室里的东西,它的力量超越了常规生与死的界限。”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西弗勒斯低吼道,他很少如此明显地表露情绪,但接连发生的袭击,以及那种明知危险逼近却无法阻止的无力感,正在侵蚀他惯有的冰冷外壳。“不能就这样等着下一个受害者出现!曼德拉草还要好几个月!”
“我们是在行动,西弗勒斯,”凌晏走到他面前,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警戒魔药,我的感知追踪,以及对马尔福的‘关注’。”他刻意用了那个词,“急躁只会让我们落入对方的圈套。他现在隐藏在暗处,看着我们,看着恐慌发酵。我们需要比他更有耐心。”
“耐心?”西弗勒斯讥讽地重复,但他没有推开靠近的凌晏,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等到下一个被石化的是某个学生?还是等到波特被愤怒的人群或者那个藏在暗处的混蛋撕碎?”
“所以我们需要改变策略,”凌晏迎着他的目光,“被动监控和等待触发已经不够了。我们需要……主动引导。”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说清楚。”
“决斗俱乐部的事件证明,蛇佬腔是触发那种异常波动的关键。”凌晏分析道,“波特的蛇佬腔是无意识的,被动的。但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情境,让那个隐藏的‘继承人’,或者他控制的那件‘物品’,主动、强烈地使用蛇佬腔,或者与密室里的怪物进行更深的沟通……那么,我或许能抓住更清晰的轨迹,锁定它的具体位置,甚至……窥探到门后的景象。”
“这太危险了!”西弗勒斯立刻反对,“这意味着要将一个未知的、极具攻击性的东西再次引出来!而且,用什么作为诱饵?”
“不需要具体的诱饵,”凌晏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复杂的轨迹,仿佛在模拟魔力流动,“只需要一个……足够逼真的‘威胁’。一个让‘继承人’觉得他的秘密即将暴露,或者他的‘清理’计划受到严重阻碍的假象。”
他看向西弗勒斯,目光深邃:“比如,散布消息,说某位教授(比如你,或者我)已经找到了密室的确定入口,并且掌握了某种能够封锁或摧毁它的古代魔法。或者,暗示我们即将对某个特定的、他必须保护或隐藏的区域进行强制性的、深入的魔法搜查。”
西弗勒斯沉默了,他快速权衡着这个计划的利弊。风险极高,一旦操作不当,可能会激怒那个隐藏的疯子,导致更疯狂的报复。但收益也同样诱人——有可能直接找到源头,结束这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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