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阴影浓稠如墨,仿佛拥有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气里。唯有办公桌一角的水晶瓶内,某种荧光苔藓散发着幽微的、不带温度的青光,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这片沉寂。光线勉强勾勒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轮廓,他深陷在高背椅中,如同王座上的石像鬼。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木质扶手上敲击,规律而冰冷,如同某种倒计时,与他体内那股新生力量的脉动隐隐契合。
“潜影复苏药剂”的力量已初步与他的魔力核心融合,不再是最初那般狂暴撕扯,仿佛要将他从内部碾碎,转而化为一种深沉的、蛰伏于经络深处的冰寒激流。
这力量如同暗流涌动的冰川,表面平静,内里却蕴含着足以撕裂一切的能量。力量感是真实的,伴随着无休止的隐痛,如同镶嵌在权杖上的诅咒宝石,美丽而危险,让他既迷恋又警惕。左胸的旧伤在这种新生力量的冲刷下,痛楚也变得异样——不再是单纯的虚弱钝痛,更像是一种被强行激活的、带着灼热感的烙印,仿佛有看不见的针在反复刺穿那个早已凝结的疤痕。
但这**的不适并非他此刻专注的焦点。他的大脑封闭术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将无关的干扰层层过滤。
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成一个冰冷的点:如何应对那个藏匿于暗处、对银痕抱有明确恶意的窥视者。被动等待,只会让对方像蜘蛛一样,从容不迫地织就更复杂的网,将他困于其中。他需要主动出击,设下陷阱,剥开那层隐匿的外壳,看清猎物的真面目。
力量感伴随着无休止的隐痛,如同镶嵌在权杖上的诅咒宝石,美丽而危险。左胸的旧伤在这种新生力量的冲刷下,痛楚也变得异样——不再是单纯的虚弱钝痛,更像是一种被强行激活的、带着灼热感的烙印。
但这并非他此刻专注的焦点。
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如何应对那个藏匿于暗处、对银痕抱有明确恶意的窥视者上。被动等待,只会让对方掌握更多先机。他需要主动出击,设下陷阱,剥开那层隐匿的外壳。
直接对抗风险过高,尤其是在他状态未稳、且对敌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那么,引诱便成了最佳选择。
他需要一个“饵”。一个足够诱人,又能被他完全掌控,并能及时反映对方特征的“饵”。
他起身,走向那间充斥着危险材料的私人储藏室。魔杖尖端亮起,幽光扫过一排排沉寂的容器。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密封的、由黑龙皮革包裹的银盒上。里面存放着少量“幻影星尘”——一种极其稀有、产自魔力高度畸变区域的结晶粉末,对某些依赖隐匿或空间魔法的存在,有着近乎本能的吸引力。
更重要的是,它能与特定的魔力印记产生强烈共鸣,并记录下接触者的魔力特征。
就是它了。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撮闪烁着不定幻彩的星尘,将其与几滴用月光花和蛇怪蜕皮提炼的、具有强效魔力吸附特性的基底液混合。
接着,他做了一件极其冒险的事——他引导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源自左胸伤处那异样灼痛感的力量气息,以及一丝更微弱的、来自手腕银痕的冰凉波动,如同调制香水般,将其精准地“编织”入那混合液中。
魔杖轻点,无声的咒语落下。混合液在魔法的作用下迅速凝固,化作三枚不起眼的、如同普通鹅卵石般的灰色石子,只有仔细感知,才能发现其内部蕴含的、极其隐晦的幻彩流光和那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殊气息。
饵,已制成。
接下来是投放地点。不能在地窖,这里是他经营多年的堡垒,过于明显的陷阱容易引起对方警觉。需要选择一个对方曾出现过、且具有一定魔法干扰、便于他观察又不易被其他教授察觉的地点。
八楼,挂毯走廊附近,那个曾出现空间异常和窥视感的地方,最为合适。那里魔力背景复杂,且人迹罕至。
深夜,城堡陷入沉睡。西弗勒斯如同真正的幽灵,无声无息地穿梭于阴影中。他避开了所有可能存在的肖像和巡逻的费尔奇(以及他那讨厌的猫),来到了八楼那条寂静的走廊。
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他在距离那面光滑石墙约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这里是之前感受到窥视感最强烈的位置之一。
他蹲下身,魔杖尖端在三块不同的石板缝隙处轻轻一点。三枚灰色的“饵石”被悄无声息地嵌入其中,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他并未设置任何触发式警报魔法——那太容易被感知。相反,他在“饵石”周围布下了一个极其精妙的、源自某个古代魔法体系的“回响镜像”咒。这个咒语不会主动探测或攻击,只会像一面无形的、极度敏感的镜子,被动记录下任何试图接触或深入探查“饵石”的魔力波动、形态特征乃至一丝精神印记,并将这些信息以一种难以察觉的方式,反馈到他在办公室预设好的接收法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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