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狗运好的实在可以,抠搜这么多年还没进海里喂鱼,甚至一度成名,被封为璃月经验最老道的船长之一。
稍微安抚一下脸色不太好看的学者,虽然我们两个都是老倒霉蛋,但是纪某人就赌这一路风平浪静。
纪某人也想不到什么天灾**的能找上两尊魔神的麻烦。
如果真有如此勇猛的部将那他也就认了。
“纪先生对古代赤王文明有兴趣吗?”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纪禾指尖轻敲栏杆,观望虚假天空的目光收回,突然听到这话着实让人有些惊讶,你小子怎么知道老夫还想着赤王的事儿?
不过这个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略有耳闻,一个将机械与元素力结合到令人惊叹高度的文明,最终却湮灭于黄沙。”
“赤王自己也是一位非常具有故事性的神明,无论是身份来历还是在位时期的故事,总是能带给我些启发。”
“比如:智慧若失去了敬畏,一味追求超越界限的知识,其毁灭是否是一种必然?还是说,其毁灭本身,也正是某种更高层面智慧的体现?比如……清除错误答案?”
看着面对自己的疑问陷入沉默的年轻学者,纪禾无声笑了笑。
这副臭皮囊的杀伤力还是有一些的,牢纪头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后生。
你看,连倒霉学霸都抵抗不住,变着法的跟自己套近乎。
另一边被打上某种印记的爱拉尼蹙眉思索,许久才不确定的开口。
“从生论派角度看,任何文明都是特定生态环境下的生命系统,系统失衡,崩溃是自然结果。但将文明兴衰完全类比于有机体生灭,或许忽略了其中人的选择与意志……”
“有意思。”
能如此研判天理,给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都扯到治理上,我看你也是能称圣做子的人才。
日后须弥的诸子未尝不能有你一个,就叫拉子吧。
“那么,你觉得当今须弥的系统生态平衡吗?资源是如何流动的?像雨林的水系一样滋养万物,还是……”
“更像沙漠某些季节性河流,平时干涸,暴雨时却只冲刷出更深的沟壑,将财富集中在少数低洼地?”
爱拉尼怔住了,这么会说话,8要命了?
“我……我需要想想,这边还有一些学术问题需要我去解决,我先走了。”
说完这话,整个人落荒而逃,隐隐间似乎有听到耳边有人在说什么忽有狂徒夜磨刀之类的怪话。
原以为是个凯子,没想到是个贼子。
看着学者的略狼狈的背影,纪某人无奈摇头。
年轻人一点都不气盛,正是宁有种乎的年纪怎么没有一点志气。
哦,是须弥来的啊,那没事了。
把自己计算出的方位结果塞进船头年强航海士的怀里,这孩子上学的时候学的应该不是很精,偏航的有些太多了。
或者,老狗为了省点经费专门请的大学生?
璃月现在应该还没有到三千请一个大学生的豪横境地吧。
看着逐渐调整回航线的船头,纪禾摇着头回到自己的豪华客舱。
等繁星满天,纪禾拎着一小壶清酒和两只陶杯,敲响了鸣神大人的舱门。
夫人今夜可自荐……学术探讨席位否?
门未锁,他自行进入。
影依旧坐在窗边,月光洒在她身上,覆面薄纱被取下,面庞上染上些许清辉。
膝上横置一柄普通的长刀,指尖正无意识地拂过刀鞘上简朴的纹路。
“喝一杯?海上夜寒。”
纪禾在她对面坐下,斟满两杯。
影没有拒绝,隔着手套接过,将酒杯置于掌心,任酒液微温透过陶瓷传递。
“你看这船。”
纪禾抿了口酒,本来想先聊聊风花雪月之事的他突然没有了兴致,望向窗外黑暗中起伏的海面,还是先开始自己的教育工作吧。
“数百人协作,依靠风帆、舵轮、星图、航海士的经验、水手的体力,才能驶向一个确定的目标,其中任何一环出错,都可能偏离航向,甚至船毁人亡。”
影沉默片刻,清冷的声音透过薄纱传来。
“凡人的力量脆弱如琉璃,集众之力才有远行的能力,这确实是统治的基础。”
言语是附和,言下之意却是神明无需如此,因为神明拥直接推动船前行的伟力也无惧偏航。
“你不能这般想,你要看的更加细致,毕竟神的伟力也并非是无极限的,比如五百年前。”
看着雷电影面色陡然阴沉,纪某感觉这船倒也不是那么安全。
“现在,若将这艘船,视为稻妻,你只是一个船长,你希望它永远保持此刻的航速、航向、船体状态,停在最安全的海域,哪怕这意味着永远无法抵达新的港口,甚至逐渐被风浪侵蚀?”
“还是说,你愿意冒着偏离、触礁、甚至船员不满叛乱的风险,允许它调整风帆,甚至更换引擎,去寻找更丰饶的彼岸,哪怕那彼岸在当下的海图中并不存在?”
“……姐姐将稻妻交给了人,契约既立,我不应再直接掌舵。”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但若这艘船……自行选择的航向,是驶向漩涡或暗礁,船长是否仍有责任发出警告?哪怕无人倾听。”
纪禾为她添了点酒,声音平静。
“更有趣的问题是:如果这艘船上的水手,大部分已经厌倦了永远平静却贫瘠的海域,宁愿搏击风浪去追逐鱼群与陆地呢?船长的警告,是源于对危险的洞见,还是……仅仅源于对改变本身的不适与恐惧?”
长久的沉默。
只有海浪轻拍船体的声响。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空杯放回小几。
“纪禾。”
她第一次直呼其名。
“你推动大船,引导这些航向,所求究竟为何?”
纪禾把玩着手中的陶杯,眼中倒映着舱内昏黄的灯火与窗外无尽的星光。
“也许我是想看看这艘名为提瓦特的大船,在不同的船长、不同的引擎、不同的风浪下,究竟能驶出怎样意想不到的航迹。至于目的地……谁知道呢?或许旅程本身,就是唯一有意义的答案。”
说完这话沉默良久,笑容在阴影中显得有些模糊。
“当然,也有可能,我就是单纯的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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