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皎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小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喘息,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矿洞深处的敲击声,那丝冰冷死寂的寒气,还有最后那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这一切都绝非错觉!
那废弃的赤铁矿洞之下,必然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且极有可能与藏剑阁地下的封印相连!甚至……那被封印的存在,或许并非完全沉寂,它的力量或意识,正通过某些隐秘的通道,极其微弱地渗透出来?
这个念头让云皎皎不寒而栗。
她低头看向怀中再次恢复平静的黑铁牌和镇煞石。这两样东西似乎对那寒气格外敏感,既是预警,也可能……是某种吸引?
器峰王长老的突然“示好”和试探,也让云皎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他们显然也在寻找类似的东西,并且可能已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她。那袋灵石和丹药,与其说是赔罪,不如说是敲山震虎,或者……钓鱼的饵料?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云皎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小殿不再安全,反而像是一个明显的靶子。窗外人、器峰、甚至地下那不知名的存在,都可能随时将目光聚焦于此。
她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哪怕只是一点点自保之力也好!
炼制灼阳草药膏的计划因为矿洞惊魂而暂时搁浅,地火是不敢再去想了。云皎皎烦躁地在殿内踱步,目光扫过角落那袋王长老送来的灵石丹药,眉头紧锁。
用?还是不用?
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用神识反复探查那袋东西。灵石灵力充沛,看不出任何问题;丹药瓶塞紧实,药香纯正,似乎也并无异常。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云皎皎嘀咕着,但心底那丝警惕始终未散。她想了想,只从袋中取出了几块下品灵石,丹药则一瓶未动。即便是这几块灵石,她也决定不直接吸收,而是打算用作它途。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利用这点有限的资源时,殿门又被敲响了。
云皎皎吓了一跳,瞬间警惕起来:“谁?”
“师妹,是我。”门外传来陆仁甲那懒洋洋、带着酒气的声音。
云皎皎眼皮一跳。他怎么又来了?每次这家伙出现,总没“好事”!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陆仁甲依旧那副邋遢模样,靠着门框,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哟,脸色比昨天还差,昨晚做贼去了?”
云皎皎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直接问道:“陆师兄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可怜的被罚抄书的小师妹?”陆仁甲嬉皮笑脸,但视线却状若无意地扫过殿内,在那袋灵石上停顿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关心师妹的人不少嘛。”
云皎皎心中一动,侧身让他看到那袋东西,故作无奈道:“器峰王长老派人送来的,说是为爆炸案赔罪,我可不敢收,正愁怎么退回去呢。”
陆仁甲闻言,眉毛挑了一下,走进来,毫不客气地拎起那袋灵石掂了掂,又打开瓶塞嗅了嗅丹药,随即嗤笑一声:“老王头倒是大方。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瞥了云皎皎一眼,“这东西,退了可惜,用了扎手。”
云皎皎心中凛然:“师兄的意思是?”
“灵石嘛,磨成粉,撒在院子四周,或者埋墙角下,能挡挡小虫子,还能滋养地气,不错不错。”陆仁甲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至于丹药……喂后山的踏云驹挺好,那畜生最近有点上火。”
云皎皎:“……”把灵石当驱虫粉和肥料?拿丹药喂灵兽?这是何等暴殄天物又暗藏机锋的建议!
但她瞬间就明白了陆仁甲的暗示——这些东西确实有问题,不能直接用于修炼,但可以“废物利用”,或者干脆毁掉。
“多谢师兄指点。”云皎皎真心实意地道谢。
陆仁甲摆摆手,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酒气混杂着一丝认真:“师妹,剑峰最近风大,关好门窗,少乱跑。尤其是……后山那些没人去的旧洞窟,年久失修,容易塌方,砸着可就不好了。”
云皎皎心脏猛地一跳,霍然抬头看向他。
他知道了!他知道她去矿洞了!他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再靠近那里!
陆仁甲仿佛没看到她的震惊,说完便晃着酒葫芦转身欲走,走到门口,似乎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随手抛给云皎皎。
“喏,看你馋肉干那样儿,别说师兄不照顾你。”
云皎下意识接住,入手温热,油纸包里是几块烤得焦香四溢、灵气浓郁的肉干,看品相比上次的还要好。但更重要的是,包着肉干的油纸本身,似乎材质特殊,上面用极淡的墨迹画着一些歪歪扭扭、看似随意的线条和符号。
云皎皎目光一凝,仔细看去。那些线条和符号……她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是了!有点像那暗色玉简中某些符文的简化变体!但又更加古朴,甚至带着一丝……镇压、隔绝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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