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选择稳扎稳打,继续积蓄力量;
还是一鼓作气,彻底击溃残敌,
光复整个华北,整合区域之力,挥师北上直指关东军;
甚至凭手中实力与白熊谈判,索回昔日失地……
这一切,都将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一切自然得听凌风的决断。
不过,想要从白熊手里拿回当年满清丢掉的地盘,谈何容易?
至少现在的67军,还远远没到能跟那个庞然大物平起平坐谈条件的地步。
哪怕此刻白熊正深陷西线,与汉斯国拼得你死我活,打得国力几近枯竭;
哪怕两国名义上还维持着盟友关系,同属一个阵营——
这些都决定了凌风不能明目张胆地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但这种局面不会永远持续。
实力不足时,尚可虚与委蛇,表面相安无事;
可一旦拳头够硬,谁还在乎那些条条框框?
从地缘格局来看,任何一个国家,只要边境线上冒出一个强势邻国,
无论信仰是否一致,制度是否相同,都会被视为潜在威胁。
历史早已反复验证这一点——未来数次危机,无一不是由此而生。
因此,若有机会从白熊身上剜下一块肉来,那必须动手。
难道还指望它良心发现,主动归还?
以它自沙俄时代延续至今对土地的执念,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此刻,辛州城内的曰军司令部。
平田吉健刚刚接到战报:城墙防线在伪军倒戈之下,被捌陆军轻而易举突破。
随后敌军长驱直入,已与守军在城内展开激烈巷战。
这一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劈下。
开战以来,他未闻半点捷音,坏消息却接二连三,压得喘不过气。
先是接到命令:没有援军,只能靠自己,在辛州死守七日;
接着发现,不仅敌方重炮无法压制,就连那些灵活机动的迫击炮也打不到;
反倒是己方一处山炮阵地,被对方精准炮火瞬间摧毁。
而现在,连他寄予厚望、本以为至少能撑三天的城墙防线,竟也失守!
更让他怒火攻心的是——竟因伪军临阵倒戈,捌陆军几乎毫发无损便夺下了这道防线!
而这道防线,原是他计划中用来重创捌陆军、至少要让他们付出数千甚至上万伤亡的关键屏障!
平田两眼发黑,心头翻涌着愤怒与不安。
他开始怀疑城内剩下的那支伪军部队是否还能信任。
为防再次出现叛变,他立即下令:将整编师建制的伪军打散,以连为单位拆分。
每一支伪军连队,必须配属一个曰军中队协同作战,且冲锋时必须冲在最前。
一旦发现有投降迹象或反抗举动,后方督战的曰军立刻开火射杀,不留情面!
此举虽会彻底寒了伪军之心,战后怕是人人都会心生异志,
但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不了等这一仗结束,把这些不稳的队伍全部清算便是。
倘若连眼前这一关都过不去,又哪还有机会去操心战后的事?
除此之外,当他意识到,即便是在巷战之中,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捌陆军,己方仍伤亡惨重时,
他的心思陡然阴狠起来,生出一条毒计:
下令士兵强行拆毁民房,挨家挨户搜捕百姓,用粗麻绳将他们捆绑成串,
逼迫他们走在曰军前方,充当“人墙”,阻挡捌陆军的推进。
果然,这一招奏效了。
守军借着这道血肉屏障,竟真的一度遏制住了67军的攻势,
甚至将战线往回推移了数百米!
此时,在67军控制的一处街口阵地上。
十多个曰本兵手持刺刀,押着一排被捆在一起的老百姓,缓缓向阵地逼近。
驻守此地的,是108师一团三营下属的一个连队。
“连长,这些畜生不如的鬼子,竟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咱们怎么办?”
一排长咬紧牙关,双拳攥得咯咯作响,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要不我带人冲一次?杀了鬼子,救出乡亲们!”
连长沉默摇头:“你这一冲,乡亲们怎么办?
你能保证一个都不受伤?一个都不被误伤?
你拿什么去赌鬼子开枪的速度?”
排长张了张嘴,原本想说“我能”,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毕竟,此刻紧跟在百姓身后的,可是十几名端着步枪、杀意凛然的鬼子……
若是正面交锋,就凭他们一个连的战斗力,眨眼之间就能把那帮鬼子彻底歼灭。
可眼下这些无耻之徒竟躲在由平民筑成的人墙后面,借着百姓的血肉之躯当盾牌。
只要他们敢动手,鬼子固然活不成,但临死前必定会对身前的百姓大开杀戒。
这样一来,即便战士们出于自卫还击,也等于亲手将乡亲们推向了死亡深渊!
那些驱赶着百姓一步步逼近阵地的曰军,发现捌陆军果然不敢开火。
哪怕他们已经推进到距离前线不足百米的地方,对面依旧纹丝不动,只是用喷火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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