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那风姿气度,便知是不染俗尘的仙子之姿,众人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她。
师妃暄徐徐落座,点了几样清淡小菜,轻轻展开手中的请柬:
“逍遥王为何会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
“莫非……他已经知晓我此行的目的?”
她眸光微凝,心头泛起疑云。
此番下山,乃是师尊亲授之命,关乎天下大势,不该有外人知晓。
九州大地,王朝林立,纷争不断。
大隋内乱四起,江山摇摇欲坠;
大明与蒙元常年交战,烽火连天;
大宋与大辽、离阳与北莽,彼此牵制,战事频仍。
百姓困苦,流离失所。
慈航静斋以济世安民为己任,故而每代都会择一明主辅佐。
此人必须具备君临天下的才具,不仅可为一国之君,更应有统御九州之志。
起初,她们的目光落在大隋李阀的李世民身上。
可惜,李家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于是静斋中人夜观星象,在离阳王朝寻得新的天命之人——北凉王世子!
师妃暄凝视着手中的红帖,低语轻叹:
“逍遥王邀我,或许只是机缘巧合。
传闻那北凉王世子乃真武大帝转世之身,未降生时便已令离阳皇室心生忌惮。
据祖师推演,此子潜力,犹在当年李阀李世民之上。”
“只可惜入离阳这些时日,始终未能亲眼一见。”
她心中也隐约明白缘由。
前些时候北凉世子遇刺,北凉王震怒,下令彻查境内所有杀手组织,风声极紧。
而世子本人也被严令禁足府中,不得外出一步。
因此,她一直没能寻到机会近身观察,这位传言中的天命之人是否真如祖师所言,身负惊世之资。
若确有其事,门中日后自会有所动作。
未曾想,本只想在荒州稍作游历,竟意外收到逍遥王大婚的请柬。
“去,还是不去?”
师妃暄静静思索。
对这位逍遥王,她并不陌生。
此人堪称雄杰,不过半年多光景,便将荒州经营得固若金汤,铁板一块,江湖上甚至有人称其为“第二北凉王”,更有人将他与人屠徐啸并列而谈,可见其威名之盛。
只是听闻此人颇为风流,短短一年间,这已是第六次迎娶侧妃。
思忖良久。
“去一趟也好。
正好看看这逍遥王是何等人物。
眼下北凉那边尚无动静,不如先探虚实,待风头过去,再设法接触那位世子也不迟。”
她心意一定,身形轻掠而去。
一位位江湖高手手握请帖,各自沉吟。
有人愿给面子,欣然应允赴宴;
有人不屑一顾,随手将帖子扔进火盆,或托词推拒。
毕竟江湖中不乏桀骜之辈,本就不在荒州地界讨生活,自然不怕赵寒权势滔天。
赵寒对此心知肚明。
正可借此机会,分清谁亲谁疏,将来一一记下,慢慢清算。
然而,除了收到请帖之人,也有不少未曾接到消息的,此刻冷冷望着荒州方向。
这态度已然分明。
清凉山,北凉王府。
世子徐丰年懒洋洋伸了个腰,正与身旁侍女调笑逗趣,旁边坐着个如肉山般的胖汉,堆满笑容,一脸谄媚。
此人正是北凉王六名义子之一、素有“鹰犬”之称的褚禄山。
此人最擅逢迎,乃是世子身边头一号马屁精。
“该死的老爹,总算放我出听潮阁了!再关下去,本世子都要发霉了!”
徐丰年吐出一口枣核,愤愤骂道。
上次遇刺着实凶险,虽知父亲出于护子之心,但这般长时间拘禁,实在憋得慌。
褚禄山咧嘴一笑:“寻常人想被王爷关进听潮阁,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呢。”
听潮阁藏书无数,皆是当年徐啸踏平江湖所得的绝学秘典。
多少武林人士甘愿效命北凉王府,只为一窥其中奥妙。
就连褚禄山自己,也颇为向往。
徐丰年却嗤之以鼻:“那阴气森森的地方,谁稀罕?本世子宁可在街上逛窑子!”
他瞪向眼前那团肥肉,抬脚踹去:“好你个死胖子,我刚出来你就替那老东西说话?”
褚禄山哎哟一声滚倒在地,立马抽起自己耳光,随即扑上来抱住徐丰年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世子明鉴啊!您不在这些日子,我可是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
徐丰年笑骂:“少来!我看你是油水更足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说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这么多天闷着,我都快长毛了!”
褚禄山一个翻身爬起,眉飞色舞道:“要说新鲜事嘛,头一件便是王爷下令,在北凉全境清剿刺客余党,那场面,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打住打住!这等血腥事儿我不爱听。”
“那就说点香艳的——春风楼新来了两位美人,姿色绝佳,要不要去开开眼?”
徐丰年眼睛顿时亮了。
“这个当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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