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触及屋内那道只披着貂氅、袒露胸膛的挺拔身影,喀丝丽心头猛地一跳,慌忙垂首,指尖都不自觉地捏紧了托盘边缘。
这位王爷的气魄太过慑人,连呼吸都仿佛带着压迫感。
赵寒见状轻笑。
喀丝丽乖巧懂事,就是太容易害羞,心思纯净得像初春的溪水,稍一撩拨就泛起涟漪,红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些是你亲手做的?”他挑眉问道。
毕竟草原女子少有擅长厨艺的。
喀丝丽抬眼望着他,眼中藏着一丝期待:“是奴婢请教姜妃姐姐后学着做的,不知是否合王爷口味。”
起初,王府里只有姜泥一人会悄悄准备些小食。
如今有人记挂这些细节,赵寒心头不由得一暖。
“你有心了。”
他拿起一块红豆酥送入口中,神情微动:“味道很好,和姒儿的手艺各有风味。”
喀丝丽顿时惊喜交加,耳尖通红:“王爷夸奖了,喀丝丽怎敢与姜妃相比,还需多多用心才是。”
赵寒摇头笑道:“饿不饿?过来一起吃些?”
一句话落下,少女脑中忽然闪过姐姐昨夜悄悄叮嘱的话,刹那间如雷贯耳,整张脸从脖颈一路烧到发根。
“王……王爷您慢用,我、我已经用过了,就不打扰您处理军务了!”
语毕转身就跑,脚步几乎带起风声,心跳如鼓,像是逃命一般冲出了房门。
其实……心里也有那么一点期盼。
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望着那道仓皇离去的白色背影,赵寒先是怔了怔,随即恍然,不禁失笑摇头:
“吃块点心而已,至于吓成这样?”
旋即又明白过来,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这丫头……”
不过他并不着急。
刚收了姐姐,让妹妹多缓几天,也是情理之中。
反正,日子也快了。
“春儿,去告诉荀彧,年节一过,本王大婚,同时迎娶喀丝丽与霍青桐,让他着手筹备。”
“是,王爷!”
答应过的事,他向来不会食言。
这场婚礼意义非凡。
迎娶两位草原贵女,不只是个人情感的归宿,更是释放信号、凝聚人心的契机。
来到荒州,已半年有余。
周边各州的豪门望族与武林势力此刻都在静观其变,趁此良机邀约一二,结下善缘,实为明智之举。
唯有如此,赵寒的根基才能日益牢固,威势方可逐步向外延伸,若只闭守一隅,终究难成气候。
同时,此举也有助于缓和荒州百姓与乌蒙草原部族之间的关系。
凡未曾在荒州作恶的草原之人,皆可被接纳。
这一姿态意义深远。
大雪积至极处,便开始悄然融化,凛冬终将退去。
赵寒麾下的力量几乎每日都在扩张,进展之顺利令他颇为欣慰。
手下谋臣勇将层出不穷,政务军务井然有序,无需事事亲力亲为,这种掌控全局的满足感令人沉醉。
先攻军、荒州铁骑、墨甲龙骑,再加上新近由赵寒亲自定名的青铜铁骑——这支由草原勇士整编而成的骑兵部队,如今也已初具规模。
几支劲旅合计,兵力已然突破十万之众。
年关将至,整个荒州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庆氛围。
今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人人感念赵寒恩德,心怀敬仰。
就在此时,一则消息悄然传开:
王爷将在年后迎娶两位来自草原的女子为妃。
一时之间,激起些许涟漪。
“这怎么行?草原人曾劫掠我地,烧杀抢夺,如今王爷竟要纳他们女子为妻,岂不是寒了我们这些苦过来人的心?”
少数人发出质疑之声。
然而不等官府出面,民间早已自发驳斥。
“你还有良心吗?王爷救我们于水火,恩重如山,你竟敢对他婚事说三道四?”
“就算是草原女子又如何?将来一样为王爷诞下子嗣,延续血脉,这是天大的福分!”
“难道就因过去有过纷争,今后连通婚都不行了?那仇恨岂不是永远解不开?”
“人有善恶,不分地域。
咱们荒州也有忘恩负义之徒,草原上照样有仁义之人。”
“我听从草原回来的同胞讲,这两位新王妃所属的部落,从未侵扰过我荒州百姓,反倒在早年救助过被掳走的乡亲,这样的女子,凭什么不能入王府?”
“正是!谁再说三道四,就是不知好歹!”
尤其当那些曾身陷草原、如今重返故土的奴隶们站出来作证时,舆论更是彻底倒向支持一方。
亲历者的讲述让众人明白,并非所有草原部族都残暴无情,其中亦不乏善良正直之辈。
那些微弱的反对声很快销声匿迹。
赵寒对此略感意外。
原以为民间会有更多抵触,没想到百姓竟自行化解了这场风波。
或许,他是低估了自己在民心中的分量。
百姓所求本就简单:谁能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谁便是他们认定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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