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围着竹鼠抓得热火朝天,竹鼠吱吱叫着四处乱窜,笑声、吆喝声闹成一团时——
突然,放风的秋风从林边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踉跄,扯着嗓子嘶吼:“不好了!有流民过来了!起码上百号人,还在五百米外!”
“啥?!”
一声惊呼划破竹林,有人手里的锄头“哐当”掉在地上,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邱平安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发颤:“肯定是昨晚跑掉的那两个流民搬来的救兵!这群饿疯了的,瞧见咱们挖了这么多笋,就是一群失了智的饿狼!”
逃荒路上,流民抢粮劫物是常事,更何况是带着报复心来的队伍。他们饿红了眼,什么阴狠事都做得出来。眼下村里老弱扎堆,刚挖的笋堆得像小山,要是被流民冲进来,轻则笋粮被抢,重则老弱遭殃,后果不堪设想!
“别废话了!”谢文礼脸色一沉,当机立断,“男人们握紧锄头,护住老弱和笋堆!其他人快把笋收起来!挖好的、剥好壳的全装麻袋,动作快!”
众人瞬间回过神,哪还顾得上竹鼠,纷纷扑向笋堆,手脚麻利地往麻袋里塞。想起昨晚流民的凶狠,再想到此刻上百号人的阵仗,每个人脸上都透着慌乱,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秋花悄悄运了运气,身上的旧伤虽没痊愈,却也恢复了七八成,心里稍稍安定。这二十多天逃荒路,多亏了先前遇上的流民,村里从他们身上搜出不少迷药、毒药。昨晚对付那三四十个流民时,邱有才的“断肠草毒汁”不仅唬住了敌人,更让谢文礼等人暗自叹服,此刻正好能借着这股势头再做文章。
她自己空间里也藏着迷药,药效比村里搜来的烈数倍,只是来路没法交代,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比谁都懂。上次给大伙分迷药时,她已偷偷混了几瓶自己的进去,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秋花心里飞快盘算:流民还在五百米外,时间尚充裕,且来路是下坡,药粉能借势飘送,正好方便行事。只需娘、大哥二哥、舅舅外公帮着打掩护,她便能借着竹丛遮挡,暗运内力将迷药送向流民上空,悄无声息化解危机——这般暗中行事,正合她“苟着”藏拙的心思。
主意一定,她立刻朝着家人方向快步走去,声音清亮又恳切,刚好能让他们听见:“娘,大哥二哥,舅舅外公!这边还有不少散笋,别浪费了!”
邱氏向来实在,一听能多攒口粮,立马应道:“好!这就来!”
秋生、秋林闻言,心里笃定妹妹准是又憋了大招,二话不说跟上。舅舅和外公也不含糊,想起昨晚秋花的手段,眼神里多了几分笃定,抬脚就跟着秋花往竹林深处走。
借着茂密竹丛的遮挡,秋花很快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与众人拉开几十米距离,既不耽误“拾笋”,又能避开视线。
刚站稳,她便压低声音快速说了自己的打算:“娘,舅舅外公,你们就假装捡笋,动静大点引着远处的人看这边;大哥二哥,你们分守两边,留意四周,要是有人往这边来,就喊我‘秋花,这边笋多,快来搭把手’,咱们也好应对!”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大哥、二哥,我的安全就靠你们了!”
秋生、秋林忙应声:“放心!”
秋花转身朝着正指挥众人的谢文礼走去,路上特意绕开其他人的视线。她仰着小脸,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声音压得极低:“文礼叔,外公说昨晚用那迷药混着断肠草味,放倒了三四十个流民,今天想再试试!他问你身上还有没有从流民那搜的迷药,哪怕一点,混着他手里的药草粉,说不定能拦住这百号人!”
谢文礼正忙着招呼人准备应战,闻言愣了愣,下意识摸出腰间的药瓶,眉头紧锁:“就剩这一瓶了,这点药量,对上百号人哪够啊?”
他盯着药瓶犹豫片刻,目光扫过不远处吓得瑟瑟发抖的老弱,又想起昨晚邱有才“毒计”的奇效,咬牙道:“也罢!死马当活马医!你拿给你外公,让他务必小心,这可是咱们最后的底牌了!”
“好!文礼叔放心!”
秋花接过药瓶,快步跑回家人身边,蹲下身假装捡拾散笋,趁着将笋塞进竹篮的动作遮掩,指尖飞快拧开瓶盖。另一只手看似拢了拢额前碎发,实则从空间摸出自己的迷药,借着竹篮的遮挡轻轻倒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没露出半点破绽。
她指尖凝起内力,趁着家人捡笋的动静掩护,轻轻一扬!只见药粉化作一道极细的白影,贴着下坡地势“滑”了出去——顺着竹林缝隙飘向五百米外的流民来路,既借地形省了内力,又不会被远处众人察觉。
秋花屏气凝神,持续用微弱内力稳住药粉,同时假装跟娘说话:“娘,你看这笋还挺嫩,咱们多捡点,等会儿给大伙送过去,也好让他们省点力气护着笋堆!”
邱氏应着声,手上动作没停,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她虽不懂女儿的具体手段,却知道这是在拿性命冒险。外公邱有才眼神紧绷,假装弯腰捡笋,实则死死盯着药粉飘去的方向,直到药粉彻底融入竹林阴影,才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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