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劫掠后的村落一片狼藉,散落的粮食混着尘土与血迹,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厮杀的痕迹。
幸存的村民们刚从悲痛中缓过神,正准备收拾残局,就听见马大夫惊惶的呼喊:
“不好!这伤口怎么发黑了?”
秋花立刻冲过去,借着村民点燃的火把微光,只见几个被土匪砍伤的村民,伤口边缘已泛起青黑,还冒着细密的血泡。
伤者浑身发烫、牙关打颤,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马大夫翻遍药箱,急得满头大汗:
“这刀上抹了毒!是野漆藤和乌头混制的土毒,毒性虽烈却慢发。”
“今夜撑得住,但最迟明日午时前必须用上解药,不然脏腑受损,神仙难救!”
“啥?就剩半天时间了?”
村民们刚压下去的恐慌又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急道:
“这荒山野岭的,去哪找解药啊?”
“明日本就要逃荒,这里刚遭过劫,多待一秒都危险,可没了解药,这些乡亲怎么办?”
秋花心里咯噔一下,蹲下身凑近伤口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渗出的血水——
这毒她再熟悉不过!
上辈子去原始森林探险时,就有队友中过一模一样的毒。
当时队里的医药博士当场配药解了毒,还特意科普:野漆藤的燥毒搭配乌头的麻毒,需用白薇草清燥、透骨消散麻,两者搭配外敷内服才能中和毒性。
她回去后还翻遍资料研究,虽不懂中医摸脉,却对这两种解药的辨识和用法了如指掌。
而这两种草药,村口后山的无回山崖壁上就长着!
只是草药多长在陡峭处,夜里视物不清,根本没法采摘。
且她一个姑娘家突然懂这些,难免引人怀疑,不如借大哥之口说出。
秋花当即拽了拽身旁哥哥秋生的衣袖,压低声音急道:
“哥,你快跟马大夫说,你认得解这毒的草药!”
“就说无回山崖壁上有白薇草和透骨消,捣碎了外敷内服就能见效,等天亮了我们就去采!”
“只要拿到解药,给乡亲们解了毒,咱们再出发逃荒!你就说前些日子跟着山里采药人学过,肯定能辨对!”
秋生愣了愣,见妹妹眼神笃定,不似玩笑,立刻挤到马大夫跟前,大声道:
“马大夫!我认得解这毒的草药!”
“后山无回山崖壁上长着白薇草和透骨消,按法子敷用就能治,等天亮了我就去采!”
“采回来给大家解了毒,咱们马上走!前些日子我跟着山里采药人学过辨草药,刚好就识得这两种!”
“啥?你真懂这些?”
马大夫又惊又疑,上下打量着秋生:
“这两种草药我倒是听过,可辨识起来不易,你真能找对?”
秋生梗了梗脖子,借着妹妹给的底气说道:
“错不了!采药人教得仔细,我记牢了!”
谢大山眉头紧锁:
“无回山崖壁陡峭,还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秋风瞥见秋花悄悄拽了拽大哥的衣袖,立马就反应过来——
定是秋花认出了草药,想让大哥出面说明。
他素来信得过秋花的本事,当即站出来,不动声色地打掩护:
“我跟大哥一起去!我和大哥之前去过无回山,路熟得很,两个人有个照应,赶在午时前一定回来!”
村长和族老们终究不放心两个孩子独自上山,当即决定叫上几个青壮一同随行。
秋花心里咯噔一下:
这可不行!
青壮们个头壮,无回山那处采药的地方要穿过一条窄小石缝,他们根本钻不进去,反而会拖慢脚程,还可能暴露她懂草药的秘密!
她急忙又悄悄扯了扯大哥的衣角。
秋风看在眼里,连忙上前圆场:
“村长、族老爷爷们,真不是我们逞强!”
“大哥说的那采药处,要穿过一条窄小石缝,也就我们这般瘦小的身子能钻进去,叔叔伯伯们个头壮,去了过不去,也帮不上忙。”
“而且村里还有不少事要忙活,遇难的乡亲得早些安葬,留下青壮帮忙才稳妥。”
“我们俩路熟、动作快,天亮就出发,保证赶在午时前带回草药!”
族老们相互递了个眼色,沉吟半晌,实在找不出驳回的道理。
领头的族老叹了口气,终是松了口:
“罢了罢了,拗不过你们!路上务必当心,采到药就赶紧回来,千万不能逞强!”
等一切安排妥当,谢大鹏沉声道:
“趁着后半夜还能歇口气,咱们先把遇难的乡亲安葬了,让他们入土为安。”
“等天亮秋生和秋风带回解药,咱们就立刻启程!”
大家默默点头,合力将五位遇难族人的遗体用干净麻布裹好,在村后坡地挖了土坑,沉默地填土安葬。
没有祭品,只把做好的面饼子放在坟前,呜咽的哭声被夜色掩盖,带着乱世里的无奈与沉重。
火把的光影里,秋花望着两个哥哥坚定的侧脸,又看向无回山的方向——
还有不到六个时辰就到午时,崖壁陡峭、野兽出没,甚至可能遇到逃窜的土匪余孽,哥哥们能顺利采到草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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