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疾如惊雷,带着军纪的整齐踏响,撞碎村口的喧嚣!
秋花刚安抚好怀里的秋实,借着草垛缝隙抬头,目光骤然定格——
为首勒马的将领,腰佩长剑、面容冷峻,竟是她前几日救下的那位将军!
当日遇上他被敌国探子追杀,秋花没想太多,只觉得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见死不救良心难安,便拼着暴露几分身手出手相助。
事后她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对方会不会保守秘密,于她而言本就无所谓。
此刻望着将军身后列队的两百兵士,秋花心头不禁犯疑:
满打满算不过两百人,传闻边关十万外敌压境,这两百人顶什么用?
她哪里知道,这位名为裴万山的将军,这趟借兵之旅满心寒凉。
边关告急,上奏朝廷后旨意石沉大海;
去魏州府借兵,却只肯拨这两百兵卒。
他本欲拒之,可身上伤势未愈,沿途流民四起、土匪横行,又怕误了军情,才勉强带着人上路。
偏巧行至附近,撞见两个逃窜的二流子,听闻他们要引土匪劫掠谢家村,便顺路过来驰援——
军情再急,也见不得百姓遭屠戮。
审问时才知晓,这两个二流子,正是谢家村出了名的懒汉二赖子和刘二流子!
裴万山勒住马缰,冷峻的目光扫过村落里的狼藉——
倒在地上的土匪,尽是眉心、咽喉、膝弯等要害中招,伤口细碎却致命,分明是暗袭的手笔。
他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草垛旁的秋花,见她眼神清亮、指尖沾着微尘,瞬间了然:
这小丫头,倒藏得严实。
裴万山不动声色地朝秋花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秋花愣了愣,随即在阴影里悄悄扬起小手快速摆了摆,示意自己无碍。
“把人带上来。”
裴万山转头吩咐身侧兵士,语气冷硬。
兵士立刻押着两个五花大绑的汉子上前,两人头发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正是二赖子和刘二流子!
“二赖子?刘二流子?”
心眼活络的秋风挤到前头,拱了拱手问道:
“将军,这俩人到底做了啥,您把他们押来这儿?”
裴万山目光扫过满脸惊慌的二人,声音掷地有声:
“诸位乡亲,今日来劫掠的土匪,便是这两个小子引来的。”
“他们见村里今日分粮,心生怨恨,不仅把土匪引到村口,还把你们明日要逃荒、今日规整粮食的实情全盘告知,让土匪趁机下手!”
“啥?!”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村民们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狗娘养的东西!我就说土匪怎么找得这么准!”
谢大柱捂着流血的胳膊,气得浑身发抖。
“杀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货!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愤怒的咒骂声此起彼伏,几个失去亲人的村民更是红了眼,抄起手里的农具就要冲上去。
谢大鹏急忙拦住:
“大家冷静点!听将军处置!”
二赖子和刘二流子吓得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乡亲们饶命啊!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土匪拿刀子逼着我们,不照做就杀了我们啊!”
裴万山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逼你们?那我们审问时,你们吹嘘‘要让村民没好日子过’,也是被逼的?”
一句话堵得两人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只能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目光扫过众村民脸上的悲戚与怒火,裴万山继续沉声道:
“边关军情紧急,我不便久留。”
“这二人引贼害众,害死五位乡亲、伤及十余人,按律当斩。”
“你们明日就要逃荒,带着他们既是累赘,也难保日后再出祸端。”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帮你们处置了这两个败类,也让死去的乡亲能瞑目。”
话音落,兵士抬手利落处置了二赖子和刘二流子。
裴万山朝谢大山略一颔首,翻身上马,两百名兵士紧随其后,马蹄声渐远,最终消失在暮色之中。
幸存的村民们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再看着五位族人的遗体,压抑许久的悲痛再也忍不住,呜咽的哭声在黄昏的旷野上久久回荡。
秋花牵着秋实的手,站在柴堆旁,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
裴将军带走的是两个败类,却带不走这乱世的艰险。
她正想弯腰安抚秋实,却突然听见马大夫在伤员堆里惊呼一声:
“遭了!这伤口怎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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