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基金”在靖王府这台精密官僚机器的运作下,如同悄然渗透的春水,开始流向大晟朝那些被阳光遗忘的角落。没有锣鼓喧天的宣告,没有旌旗招展的排场,只有一笔笔实实在在的银钱、一袋袋饱腹的粮食、一件件御寒的衣物,以及一座座悄然立起的“晴空义学”匾额。
北境,风雪故人来
北境,苦寒之地。刚经历过一场数十年不遇的大雪灾,某个小山村里,几户本就艰难的人家,更是雪上加霜。村头的王婆婆,儿子前年戍边没了音讯,媳妇跟人跑了,就剩她一个孤老婆子带着个小孙女。家里的破茅屋被积雪压塌了半边,祖孙俩缩在尚能遮风的角落里,靠着一点点冻硬的杂粮饼子苟延残喘,眼看这个年关是熬不过去了。
这日,村口来了几辆带着靖王府徽记的马车。村民们又好奇又畏惧地远远看着。车上下来几个穿着厚实棉袍、看着很体面却又没什么架子的管事。他们径直找到了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拿出了一份名册。
“老人家,我等是靖王府的,受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晴先生’所托,前来给村里几户遭了难、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送些过冬的用度。”为首的管事态度谦和,递上了一份薄薄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外加几大袋粮食和簇新的棉衣。“这是名单,麻烦您老帮着分发一下,务必送到他们手上。‘晴先生’说了,愿大家都能过个安稳年。”
老族长颤抖着手接过名单,上面赫然写着王婆婆等几户最困难人家的名字。当物资送到王婆婆那半塌的茅屋前时,老婆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摸着那厚实柔软的棉衣,看着那白花花的米粮,再接过那足够她和小孙女生活大半年的银钱,浑浊的老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拉着小孙女,朝着南方,也就是管事们来的方向,噗通跪下,不住地磕头:“谢谢!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活菩萨‘晴先生’!您是大好人,老天爷保佑您长命百岁啊!”小孙女也学着奶奶的样子,懵懵懂懂地磕头,嘴里念叨着:“谢谢晴先生……”
类似的场景,在北境好几个遭灾的村落里悄然发生。“晴先生”这个名字,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第一次照进了这些绝望之人的心里。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晴先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他们记住了,有一个叫“晴先生”的善人,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江南,书香润童心
江南水乡,富庶之地亦有贫瘠之处。某个小镇边缘,一群半大的孩子终日里在泥塘边摸鱼抓虾,或是被父母早早送去富户家里当小厮、丫鬟,又或是跟着三教九流的师傅学些不算手艺的手艺,未来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头。
直到有一天,镇子上那座废弃多年的祠堂被修缮一新。青砖补上了,瓦片换新了,破败的木门变成了结实的朱漆门,门口还挂上了一块簇新的匾额,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晴空义学”。
开学那天,镇上都轰动了。孩子们被父母拉着,穿着虽然打补丁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怯生生地站在学堂门口。里面,桌椅板凳都是新的,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木头香气。一位穿着洗得发白长衫、面容清癯的老秀才,正襟危坐。
靖王府派来的管事站在门口,对围观的百姓大声道:“乡亲们!此乃‘晴先生’捐资兴办的义学,所有适龄孩童,无论贫富,皆可入学!学费、书本费、笔墨纸砚,一概全免!由‘晴先生’一力承担!只愿孩子们能识文断字,明事理,知荣辱!”
“真的不要钱?”
“还有这等好事?”
“这‘晴先生’是何方神圣?菩萨转世吗?”
人群议论纷纷,惊喜、怀疑、感激,各种情绪交织。当第一个胆大的孩子被父母推进学堂,接过老秀才递过来的《三字经》时,所有的疑虑都化为了狂喜。
很快,朗朗的读书声从“晴空义学”里传了出来:“人之初,性本善……”
孩子们的父母站在学堂外,听着里面的声音,眼眶湿润,对着南方不住作揖。他们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来一块小木牌,用歪歪扭扭的字刻上“晴先生长生牌位”,恭恭敬敬地供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吃饭前,都不忘念叨一句:“感谢晴先生让我家娃有书读。”
中原,粥棚见真章
中原某地,夏日的一场蝗灾过后,紧接着是秋涝,收成大减,饥荒的阴影笼罩着几个县城。流民增多,饿殍遍野的景象似乎随时可能上演。
就在官府赈济迟缓、富户紧闭门户之时,几个县城外,几乎同时支起了粥棚。粥棚上悬挂的旗帜很简单,只有一个“晴”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靖王府代‘晴先生’施粥赠药”。
这粥,可不是清汤寡水能照见人影的“礼貌粥”,而是稠得能立住筷子!除了热粥,还有抗饿的杂粮馒头。更让人意外的是,粥棚旁边还设了个简单的医棚,由靖王府商队随行的大夫坐镇,免费发放一些防治腹泻、疟疾的常见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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