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乞儿的指认),物证(特殊的鞋、汗巾子及其绣样),线索清晰地指向了柳姨娘和她的心腹!虽然还不够直接将她定罪,但足以坐实她买凶制造“意外”、意图伤害宝儿的事实!
“毒妇!果然是这毒妇!”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静婉当年是不是也……” 她联想到女儿的死,更是心痛如绞。
沈烈更是怒发冲冠,一拳捶在旁边的柱子上:“我这就去安国公府!找那毒妇问个清楚!她敢动平安,我沈烈跟她没完!”
“表哥且慢!” 慕容晚晴拦住他,眼中寒光凛冽,“现在去,她大可抵赖,说是下人或那婆子自作主张,她一概不知。我们虽有线索,却无直接铁证证明是她亲自指使。打草惊蛇,反而可能让她断尾求生,处理掉赵嬷嬷和那些孩子。”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沈烈不甘。
“当然不。” 慕容晚晴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既送了这份‘大礼’,我们自然要好好‘回敬’。直接告发,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自食恶果,求告无门。”
她转向萧震:“萧震,那几个孩子和那王姓伙计,可能找到并控制起来?”
萧震点头:“那几个孩子常混迹城西,不难找。王伙计嗜赌,昨晚得了赏钱,今日定然又去了快活林,属下已派人盯着。”
“好。” 慕容晚晴吩咐,“不要惊动他们,只需暗中掌握行踪。另外,想办法,让那个指认赵嬷嬷的乞儿,‘偶然’遇到安国公府采买的管事,或者柳姨娘院子里的其他下人,把他看到的‘婆子给钱让孩子去东市’的事,‘不小心’说出去,说得越详细越好,但别提赵嬷嬷具体样貌,只强调那婆子穿着体面、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萧震眼中露出明了之色:“大小姐是想……让柳氏自己先乱起来?”
“没错。” 慕容晚晴冷笑,“她做贼心虚,听到风声,定会疑神疑鬼,担心事情败露。她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知情的赵嬷嬷和那些可能被找到的孩子伙计。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在她灭口或转移人证时,人赃并获!到时候,看她还如何狡辩!”
沈烈听得眼睛发亮:“这主意好!让她自己把脖子往绳套里伸!”
苏静姝却有些担忧:“那赵嬷嬷是柳氏心腹,跟了她多年,柳氏会不会……直接灭口?”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慕容晚晴眼神更冷:“那就更好了。杀人灭口,罪加一等。我们只需确保,在她动手时,‘恰好’有‘正义之士’路过撞破,或者……让她想灭口的人,‘恰好’被我们‘救’下。”
老夫人沉吟道:“此计可行,但需安排周详,务必确保那些孩子和伙计的安全,他们虽贪财助恶,但罪不至死,也是可怜人。”
“外祖母放心,晚晴省得。” 慕容晚晴应道。
宝儿一直竖着耳朵听大人们商量“大事”,虽然有些词听不懂,但明白是在抓昨晚想用热茶泼他的坏蛋背后的“大坏蛋”。他抱紧怀里的糖人,小声但坚定地说:“要抓住大坏蛋!让她再也不能害人!”
沈灵儿也义愤填膺:“对!抓住她!关进大牢!让她天天吃馊饭!” 这是她能从话本里想象到的最坏惩罚了。
计划商定,各自分头行动。慕容晚晴又嘱咐了萧震一些细节,便带着宝儿先回了小院。
马车上,宝儿靠着慕容晚晴,摆弄着那只大鹏鸟糖人,忽然问:“娘亲,王爷叔叔送我这个,是不是也知道有坏蛋要欺负我们,所以送个‘大鸟’保护我呀?大鸟会飞,坏蛋抓不到!”
慕容晚晴看着儿子天真却充满联想力的话语,心中微动。南宫烨昨夜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他是否也察觉到了什么,才会特意留下那枚令牌?他对自己和宝儿的关注,似乎超出了寻常的“好奇”或“对神医的敬重”。
“或许吧。” 她摸摸宝儿的头,没有深说。眼下,对付柳姨娘才是首要。
回到小院,慕容晚晴将糖人仔细地放在一个铺了软垫的锦盒里保存好。宝儿虽然馋,但也知道这个糖人意义非凡,很乖地没有闹着要吃。
“平安,” 慕容晚晴蹲下身,看着儿子的眼睛,认真地说,“这几天,如果没有娘亲或者舅婆、舅舅他们带着,你不要一个人跑到院子外面去,知道吗?如果有不认识的人给你东西,或者叫你,千万不要理,立刻回来找娘亲或者铁柱叔叔、萧震叔叔。”
宝儿见娘亲神色严肃,也用力点点头:“平安知道!平安不乱跑!平安就待在娘亲身边,帮娘亲抓坏蛋!” 他想了想,补充道,“还有,平安会保护好王爷叔叔送的糖人!它是证……证物!” 他刚学会的新词,立刻活学活用。
慕容晚晴被他逗笑了,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平安最乖了。”
接下来的两日,表面风平浪静。慕容晚晴如常接诊(减少了外出),宝儿除了去侯府,便乖乖待在小院里。暗地里,萧震的人严密监控着城西那几个孩子和王伙计的动向,并巧妙地让“乞儿目睹婆子”的消息,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悄无声息地在安国公府下人间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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