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迅速照办,将化开的药液小心喂入老夫人口中。这“护心丹”是慕容晚晴用空间内几味具有强心通脉、化瘀止痛功效的珍稀药材,配合灵泉水炼制而成,药效温和而持久,正对此症。
不过一盏茶功夫,只见老夫人紧揪衣襟的手慢慢松开了,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些,灰败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虽然仍弱,却已平稳了许多。
“好了……松快些了……”老夫人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
“娘!” “老夫人!” 围观众人这才敢出声,皆是又惊又喜。
张福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对着慕容晚晴就要下跪:“神医!真是神医啊!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慕容晚晴抬手虚扶:“管家不必如此。老夫人此乃旧疾急性发作,眼下虽暂缓,但根源未除,仍需仔细调理。” 她一边起针,一边对床边的女眷嘱咐,“接下来三日,需静卧休养,情绪切勿激动。饮食务必清淡,少食多餐。我开个方子,先服五剂,待病情稳定,再调整方案。”
她又看向宝儿:“平安,记录:丹参五钱,川芎三钱,赤芍四钱,降香二钱,枳壳三钱,黄芪四钱,炙甘草两钱。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分服。”
宝儿一丝不苟地记下,字迹工整清晰。
开完方子,慕容晚晴又仔细交代了一些日常护理和禁忌事项,态度耐心细致,毫无名医架子。张府上下感激涕零,奉上丰厚的诊金,慕容晚晴只取了该得的部分,多余的一概退回,更令张家人敬佩不已。
临行前,张福亲自送到二门,再三道谢,并压低声音道:“先生大德,张某铭记于心。不瞒先生,我家老夫人与靖西侯夫人乃是旧识,情谊深厚。侯夫人近来也抱恙在身,咳喘不止,侯府上下忧心不已。若先生不弃,张某或可……”
慕容晚晴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平静:“医者本分,何足挂齿。至于侯府贵人,贫道一介游医,不敢高攀。若有缘,自当尽力。” 她既未拒绝,也未显得热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张福见她如此宠辱不惊,心中更高看几分,连连点头:“先生高义,张某明白了。”
回安仁坊的路上,宝儿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小声问:“师父,那位张老夫人,真的和靖西侯府的老夫人是好朋友吗?那侯府的老夫人生病了,会不会也来找师父看病?”
慕容晚晴望着车窗外流逝的街景,淡淡道:“也许吧。病急乱投医,亦是常情。不过,侯府门第高贵,自有太医署照料,未必会轻易延请外间医者。”
她口中这样说,心中却知,今日救了张老夫人,等于是向靖西侯府那个方向,又投下了一颗颇有分量的石子。涟漪,应该会扩散得更快、更明显了。
果不其然,就在慕容晚晴救治张老夫人的当日傍晚,消息便通过张府下人之口,以及那位对“素问先生”感激不尽的张福管家有意无意的提及,悄然传入了靖西侯府的下层仆役耳中,并迅速向上蔓延。
“听说了吗?张记绸缎庄的老夫人今早心疾发作,差点没挺过来!结果请了安仁坊那位义诊的素问先生,几针下去,人就缓过来了!”
“真的假的?张老夫人那心口疼是老毛病了,多少大夫看过都说要小心将养,没法根除。”
“千真万确!我表姐在张府浆洗房,亲眼所见!说那神医年轻得很,还是个女子,手法却神了!开的药也灵,张老夫人现在已经能坐起来喝粥了!”
“要是这么神……不知道能不能请来给咱们老夫人瞧瞧咳疾?太医署那些老头子,来回就是那几套说辞,开的药老夫人吃了也不见大好……”
“嘘!慎言!主子的事也是我们能议论的?不过……我听说大管家今日好像也问起过外面有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大夫……”
类似的对话,在侯府仆役交接班、厨房后院等角落悄悄进行着。一股无形的暗流,开始在看似平静的靖西侯府内部涌动。
而与此同时,在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层面,关于“鬼谷素问”的调查,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烨王府,书房。
烛火通明,映照着南宫烨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冷锋垂首立于下首,正低声汇报。
“……查到的明面身份很干净。‘鬼谷素问’,自称云游道人,师承不详,籍贯不详。约半月前携一小童及数名仆从入京,于仁寿坊购铺开设济世堂。此前踪迹,多在江南及西南一带出没,行医济世,颇有善名,但具体活动地点时间,难以精确追溯,仿佛有人刻意抹去或遮掩过。”
“那小童呢?”南宫烨手指轻叩桌面。
“小童名唤平安,对外称是素问先生于灾荒中所救的孤儿,收为弟子,带在身边教养。具体年龄不详,约莫五至七岁。生父母不详,来历成谜。平日多在济世堂内帮忙,偶尔随素问先生外出,极少单独行动。性子机灵,识字懂药,远超寻常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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