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兄弟迅速达成共识,共同仕秦。
宋氏家族在南昌府奉新县虽然名望,家族却不算太大。
尤其是宋应星家,除了曾祖父担任过高官之外,祖父和父亲都未出仕。
要不是宋应昇和宋应星兄弟俩,名声在外,早已没落。
第二日,两兄弟召集弟弟宋应晶和子侄,商议之后将家产土地托付给宗族。
三日之后,一切安排好。
在锦衣卫的护送之下,以游学之名外出,没有北上,反而直奔东南,往福建而去。
那里是南安伯郑芝龙的地盘,而郑芝龙的儿子郑森目前已经投入秦王旗下......
福建泉州南安,郑芝龙府邸。
郑芝龙眼神有些阴翳,一看就是不好相与之人。
手里拿着一张纸,捋着短须像是在思虑问题。
看了看自己五弟,沉声问道:“老五,福松去长安投入秦王旗下,这事你怎么看?”
“这......”
郑芝豹想了想道:“大哥,二哥怎么说?”
郑芝龙站了起来,背着手道:“老二已经回了书信,福松年后未去南京国子监上学,已经失踪......”
郑芝豹皱眉道:“大哥,那福松确定北上长安了?”
郑芝龙点了点头道:“**不离十,可我疑虑之事,福松不过一介生员,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秦王为何认识他,而且为何会得秦王青睐......”
郑森到了长安之后,已经命人来了一封书信。
只不过不是亲笔,郑芝龙有所怀疑。
“大哥,会不会知道你乃是福松父亲,才会......”
郑芝豹正欲回答,不想却被郑志龙打断。
“有这个可能,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郑芝龙将手中的书信递给郑芝豹。
郑芝豹接过书信,脸色大惊。
“这是......”
这份短短书信,就是自己那侄儿和秦王联名写给自己大哥。
书信也很简单,自己侄儿就是稍微说明白了自己在长安情况,让父亲家人不要担心。
之后又引出了秦王,秦王语气很客气。
只是说自己有几个人,想托南安伯利用自家船队将人送至山东。
秦王来信,给弘光帝所封的南安伯。
此事要是传出去,非同小可。
郑芝豹急切道:“大哥,此书信是何人送来?”
“粪夫......”
“粪夫?”
郑芝豹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秦藩用人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老五啊,福松这一遭,无疑是给你大哥出了个棘手的难题啊……”
郑芝龙望着窗外,他家的窗户也换上了北方来的玻璃,透明不含一丝杂质。
透过玻璃窗户,郑芝龙看到院中的树上,去年的鸦雀似乎弃了旧巢。
又在另一枝头上,筑着新巢。
郑芝豹想了想道:“不就是送一个人,既然福松已在秦王帐下,咱们送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郑芝龙叹了口气道:“话是这么说,可你大哥我毕竟还是金陵之臣,这南安伯也是陛下所封......”
郑芝豹一向看不起金陵朝廷,不屑一笑。
“大哥,这福建甚至东南沿海,都是我郑家说了算,可见朝廷一船一兵!”
郑芝豹揶揄道:“大哥,您自从效力朝廷,为何反倒多了诸多顾虑,做事如此畏首畏尾?”
“我可不想成为那吴长伯和洪亨九当了贰臣......”
郑芝龙长叹一声,心中有所顾虑。
“大哥,我等怎会如他们一般!”
“他们乃降鞑附虏、背弃大明之徒,而秦王殿下,说到底还是高皇帝嫡亲苗裔,正统所在。”
“怎么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郑芝豹对吴洪两人不屑一顾,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历史上,正是他兄长郑芝龙带着他们郑家投鞑。
自己不仅被满清所杀,连他郑芝豹也被牵连,在宁古塔被囚禁而死。
郑芝龙故作愠色道:“休要胡说,我现在依旧是金陵朝廷册封的南安伯,此等话日后不可轻易出口,更不得对外人讲起!”
郑芝豹轻轻扇了自己一下笑道:“是小弟失言,以后绝对不会胡说!”
郑芝龙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郑芝豹却提了一个陈年往事:“大哥,你忘了二百年前,永乐建文旧事?”
“哦,此话怎讲?”
郑芝龙感觉郑芝豹话中有话,想要看看他怎么说,神色不变的说道。
郑芝豹喝了一口茶道:“大哥,说到底,这终究是老朱家的内事!”
郑芝龙看着郑芝豹,不断的捋着胡须,眼神挑动。
郑芝豹继续道:“大哥,秦王也好,弘光也罢,日后谁能取天下而代之,坐龙椅的终究是朱姓之人,和旁人有何关系?”
“我等做臣子的,袖手旁观、不涉皇室纷争,难道不好吗?当年忠于建文皇帝的臣子,最后落了什么结局,大哥心里该是明白的吧?”
靖难之役,乃是大明影响最大的几件事情,不亚于再造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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