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父皇是崇祯 第90章 皇庄星火

得了崇祯皇帝那一声“酌情试行”的默许，主角并未急于大张旗鼓。他深知，在这紫禁城的眼皮底下，任何过激的动作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猜忌与反弹。他需要一块试验田，既要能实践他的构想，又要足够低调，不引人注目。

经过刘凤祥通过“凤爪”网络对京畿附近数十处皇庄、官田的细致摸排，主角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京南大兴县境内，一处名为“南苑副庄”的中等皇庄。此庄有地约两千余亩，不算最大，但也绝非最小，颇具代表性。庄内土地半数由佃农耕种，半数或因土质贫瘠、或因水利失修而抛荒。庄头李福是宫内派出的一名老太监，为人不算大奸大恶，但守着“祖宗成法”，管理僵化，只知按旧例催缴租子，对田地改良、佃农死活并不上心，庄子收益年年徘徊在低位，正符合主角“管理不善、产出不丰”的筛选标准。

选定目标后，主角并未直接撤换庄头，也未大张旗鼓地宣示改革。他以“核查皇庄历年账目，优化内廷用度”为名，派出了以陈子龙为首，辅以两名东宫出身、精通算学的低级属官，组成一个精干的小组，持东宫手令进驻南苑副庄。

一行人到来，庄头李福起初颇为紧张，但见陈子龙等人只是调阅账册、勘验田亩、询问佃户，并未立刻拿他开刀，心下稍安，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在旁伺候，不敢怠慢。

陈子龙等人白日里奔走于田埂沟渠之间，夜晚则在临时腾出的庄院厢房内，对着烛火核算数据，绘制田亩图册。他们仔细核对了每一块耕地的等级、产量，记录了每一户佃农的家庭人口、承租田亩数、历年缴租情况，更将那些长满蒿草、已然抛荒的土地一一登记在册。

数据逐渐清晰，一幅皇庄管理下的真实图景呈现出来：佃农们承受着高昂且不固定的分成租（往往超过五成），丰年尚可果腹，歉年则难免负债累累，甚至被迫弃耕逃亡；大量土地因缺乏投入和有效管理而荒芜；庄头及其亲信则利用规则漏洞，中饱私囊，进一步损害了庄田的产出和佃农的利益。

（主角视角，审阅陈子龙初步报告）

（主角内心：触目惊心！这就是所谓‘皇庄’！打着皇家的旗号，行的却是盘剥之事，效率低下，民怨暗生。不改不行！）

在掌握了充分证据和了解了实际情况后，主角授意陈子龙，开始推行酝酿已久的“新政”。

这一日，南苑副庄的打谷场上，破天荒地聚齐了庄内所有的佃户，以及庄头李福和一应庄丁。佃农们面带菜色，眼神惶恐，不知这位京城来的年轻官老爷又要宣布什么新的征缴名目。李福也心中打鼓，强装镇定。

陈子龙立于场院前的高凳上，目光扫过下面一张张麻木而疲惫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地宣布：

“奉太子殿下谕令，自即日起，南苑副庄试行新章！”

场下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其一，废除过往分成租制！所有佃耕田地，无论丰歉，定额缴纳租税！按田地等级，上田每亩年征粮一斗五升，中田一斗，下田及新垦荒地，首年免租，次年征五升！立碑为记，永不加赋！”

“永不加赋”！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佃农们耳边炸响！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固定租额？还永不加赋？这意味着他们辛苦一年，只要缴足了那固定的数额，剩下的收成全归自己所有！再也不用看天吃饭，担心庄头随意加租了！

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骚动，惊疑、狂喜、难以置信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陈子龙抬手压下骚动，继续宣布：“其二，庄内所有抛荒之地，由庄上统一规划，开垦修复。凡庄内无地、少地之佃户，或是流落至此、愿安心耕作者，皆可向庄上申请承租！承租者，享受新垦荒地免租、减租之优例！”

这一条，更是直接给了那些最底层的贫苦佃农和潜在流民一条活路！有了自己的土地（哪怕是承租的），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其三，庄内设立‘农社’，由尔等公推代表，协同庄头，负责种子、农具协调，水利修缮，以及……监督租税公平缴纳，杜绝以往层层盘剥之弊！”

这一条，则是赋予了佃农一定的自主管理权，从制度上限制庄头等人的胡作非为。

三条新政宣布完毕，场院内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哭泣声！老佃农张老坌拉着身边儿子的手，老泪纵横，喃喃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活菩萨啊！俺们……俺们有活路了！”

庄头李福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但在东宫手令和群情激奋的佃农面前，他不敢有丝毫反对，只能喏喏称是。

新政的推行，并非一帆风顺。清理抛荒地、重新划分承租、组织农社，千头万绪。但在陈子龙的悉心主持和张老坌等被推选出来的佃农代表的积极配合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那些荒废的土地被重新开垦，佃农们第一次为了属于自己的收成而拼命劳作，积极性空前高涨。

南苑副庄，这片原本沉寂的皇庄，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试点，范围仅限于皇家苑囿之内，但其推行的“定额租税，永不加赋”以及安置流民、鼓励垦荒的政策，却像一颗悄然播下的火种，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静静地燃烧，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天。而这一切，都在东宫严密的掌控和低调的运作下进行，并未引起外界的过多关注，唯有那受益的佃农心中，深深烙下了“太子仁政”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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