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父皇是崇祯 第146章 新年朝贺（下）

郑森及其部属的加入，如同在朱慈烺规划已久的蓝图上，落下了一颗关键棋子。筹建御营水军的计划，迅速从纸面推演进入了实质性操作阶段。这一次，朱慈烺决定不再局限于西苑校场这一隅之地，他的目光投向了东南方向那座拱卫京师的海上门户——天津卫。

几日后的东宫议事堂内，一场关乎御营未来发展的核心会议悄然举行。烛火通明，映照着与会者凝重的面容。除了曹变蛟、陈子龙等老班底，新晋的御营参议郑森也赫然在列，这位来自闽海的年轻人正襟危坐，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殿下，天津卫三卫，名义上有兵额万余，然实则缺额严重，战船老旧，水师堪战者十不存一。曹变蛟率先汇报了他派人初步探查的情况，语气沉重，据查，现存战船中，能立即出海的不足十艘，且多是小型哨船。水师官兵更是散漫，许多人甚至数年未登船操练。

他取出一份清单，上面详细列着天津水师的现状：最大的战船海沧号，还是嘉靖年间所造，早已不堪使用。火炮更是老旧，最远的射程也不过一里。

陈子龙补充道：兵部与户部那边，若听闻殿下欲在天津另设水军，恐又会以耗饷钜万重复建设为由加以阻挠。即便陛下默许，经费、粮饷、工匠，皆是难题。而且...他顿了顿，天津当地的官员和卫所将领，恐怕也不会乐意看到一支不受他们控制的新军驻扎。

朱慈烺静静听着，目光却投向郑森：森参议，依你之见，当如何着手？

郑森早已成竹在胸，起身走到悬挂的北直隶沿海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向大沽口一带：殿下，曹将军、陈先生所言皆是实情。然事在人为。天津水师虽废弛，但其港口、船坞基础犹在。草民以为，不必一开始便求规模宏大，当以精干实效为先。

他取出一份自己连夜赶制的计划书，详细阐述：首先，可请殿下奏明陛下，以加强海防、缉查私贩为由，整顿天津现有水师，汰弱留强。据草民了解，天津卫中仍有不少老水手，只是苦于没有像样的战船和饷银。从中挑选出数百名熟悉水性的底层官兵为基干，此举名正言顺，可减少朝中阻力。

其次，经费方面，初期或可暂不仰赖户部。郑森说到这里，特意看了看朱慈烺的脸色，郑家此次...资助之物中，有现银五万两，可用于前期启动。加之殿下之内帑支持，以及御营自身之，支撑一支千人之内的精干水营初期耗费，应无大碍。

他走到另一幅海图前，继续道：最关键者，在于战舰与火器。新建大舰，耗时费钱，缓不济急。可一方面，雇佣福建、广东等地民间造船工匠，利用天津现有船坞，仿制西式小船。草民建议先造十艘快蟹船，此船型轻便迅捷，可装备轻型火炮，适合巡逻与突击。

另一方面，郑森压低声音，可由郑家从南方调拨部分现成的中小型战船。家父麾下现有二十艘新式战船正在维修，可以、名义北上前来，暂借御营水军使用。这些战船都配备最新式的火炮，足以应对一般的海上冲突。

朱慈烺眼中光芒闪动。郑森的思路清晰务实，充分利用了现有条件和郑家的资源，避开了与朝廷旧体制的正面冲突，与他先做实，再正名的一贯策略不谋而合。

森参议所言，深合孤意。朱慈烺最终拍板，天津水军筹建，便依此策进行。此事由曹变蛟总责，郑森参赞，一应人员调配、物资筹措，皆由你二人协同办理。

他目光转向曹变蛟：从御营老兵中，抽调三百名忠诚可靠、适应性强、且对火器操作熟练者，作为新建水军的骨干，授予基层队官、哨长之职。他们带去的，不仅是战斗技能，更是御营的纪律与魂魄。

末将领命！曹变蛟抱拳，声音铿锵。他虽然更擅长陆战，但也明白水军对于太子未来布局的重要性。

陈先生。

臣在。

你负责与天津地方官府、卫所协调，以及一应文书往来、粮饷账目。务求顺畅，减少掣肘。特别是要处理好与天津兵备道的关系。

臣明白。天津兵备道张大人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为人还算正直，应当可以沟通。

最后，朱慈烺对郑森道：森参议，水军训练、战法、舰船改造之事，便多多倚重你了。你带来的人，皆以教习身份入职，待遇从优。告诉他们，好好为朝廷效力，孤绝不吝封赏。

森必竭尽全力，不负殿下信托！郑森深深一揖。

会议结束后，各项指令迅速化为行动。三日后，第一批由赵铁柱率领的百人先遣队率先开赴天津。他们携带了首批五万两白银，以及太子的手谕。

天津卫的官员们对这支突然到来的御营水军态度复杂。天津兵备道张铨在接见赵铁柱时，面色颇为为难：赵千总，非是下官不愿配合，只是这天津卫自有规制，突然要设立新军，这...

赵铁柱不卑不亢地呈上太子手谕：张大人，殿下有令，此次筹建水军，一切从简，不会干扰地方政务。所需场地、工匠，都会按价支付。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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