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歌踏破万莲庵 第60章 王府故地 风雪故人来

京城的雪，比青阳镇更烈。林匀四人裹着风尘，站在镇北王府旧址前时，只见朱漆大门虽已斑驳，门楣上的“镇北王府”四字依旧遒劲有力。然而，府邸却被一圈禁军层层围住，刀剑出鞘，气氛肃杀。

一、禁军铁壁

“站住！此处已被查封，任何人不得靠近！”一名禁军百户横枪拦住去路，眼神锐利如鹰。

林匀上前一步，拱手道：“军爷，在下是青阳镇来的学子，久闻镇北王府忠烈，特来瞻仰，还望行个方便。”

那百户上下打量他几眼，见他一身布衣，身后三个同伴也装得像寻常江湖客，便冷哼一声：“瞻仰？王爷的府邸犯了抄家之罪，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赶紧走！”

苏晚晴上前，声音带上一丝颤抖：“这位军爷，我……我是镇北王的外孙女，我想进去看看。”

百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审视片刻，却愈发冰冷：“镇北王一脉早已断绝，哪来的什么外孙女？我看你是来寻衅滋事的！”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人群分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挤了进来，正是丐帮的阿九。他抡起手中的打狗棒，看似莽撞地横在枪杆前，实则巧妙地卸了力道。

“军爷息怒，我这兄弟嘴笨，冲撞了您。”阿九嘿嘿一笑，塞过去几锭银子，“我们就想进去烧柱香，祭拜一下王爷，您就行行好？”

百户掂了掂银子，又看了看阿九身后的丐帮弟子，终究松了口：“看在你们出钱的份上，让你们进去磕个头就出来，别乱碰东西！”

二、残垣下的密道

四人谢过阿九，走进王府。庭院里积雪无人清扫，只有残破的假山和枯死的古树，处处透着萧索。

“林大哥，跟我来。”苏晚晴径直走向后花园一处假山。她扒开积雪，按动石缝里的机关，一块假山石应声滑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这是当年王府的密道，通往城外的净土寺。”苏晚晴点燃火折子，率先钻了进去，“我爹……当年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密道阴冷潮湿，墙壁上凝结着水珠。林匀走在最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条密道显然是被匆忙废弃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瓷片和锈蚀的兵刃。

“这里有东西。”周清欢蹲下身，从泥土里扒出一个被火烧过的铁盒。

沈砚用匕首撬开变形的锁扣，里面是一叠账簿。苏晚晴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缩——上面赫然写着“黑莲堂”三字，下面记录着一笔笔以“玄铁”、“药材”换取“漠北战马”的交易，落款人竟是“镇北王府内务总管”。

“不可能……”苏晚晴声音发颤，“我爹绝不会通敌！”

林匀握住她的手：“这不是你爹的字迹。”

三、阿九的往事

四人从密道出城，来到净土寺。阿九早已备好热茶，见到苏晚晴，这个粗犷的汉子眼圈也红了。

“晚晴……”阿九叹了口气，“当年若不是王爷把你送出城，我也活不到今天。”

“阿九叔，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苏晚晴问出了积压多年的疑问。

阿九沉默良久，才缓缓道：“那晚，王爷接到一封密信，说黑莲堂要刺杀巡抚大人，他带了几个亲卫就去了。回来时，就身中数枪，倒在书房里……但他拼死交给我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破碎的虎符，与林匀怀里的那两块不同，这块是完整的虎符另一半。

“王爷说，黑莲堂在京城有眼线，甚至可能……就在宫里。他让我带着你和这块虎符逃走，去找你母亲的娘家，也就是镇北王府的旧部。”阿九眼中满是悲愤，“可我们还没出城，就被人追上了。我被打晕，醒来时，就听说王爷以‘通敌’罪被抄家……”

林匀将三块虎符合在一起，严丝合缝。他终于明白，父母的死，镇北王的死，都是因为这块虎符和它背后的秘密。

“那莲主呢？”林匀问，“阿九叔见过他吗？”

“见过一次。”阿九的声音压得更低，“那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武功极高。他亲自来王府取过东西，王爷称他为……‘殿前司指挥’。”

四、殿前司的阴影

殿前司！

这个名字让四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是皇帝直属的禁军最高统帅，执掌京城防卫，位高权重。

“莲主是殿前司的人？”沈砚震惊道，“难怪他能调动禁军！”

苏晚晴攥紧拳头：“我爹拼死保护的秘密，就是黑莲堂在京城的大靠山，就是殿前司！赵无极私调禁军围住王府，恐怕就是受了莲主指使，想彻底抹去所有证据！”

林匀站起身，眼中寒光凛冽：“现在证据确凿。我们不仅要告诉皇帝真相，更要让全天下的百姓知道，所谓的‘国之肱骨’，背后藏着怎样的毒瘤。”

阿九犹豫道：“可殿前司位高权重，你们……”

“正因为位高权重，才更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林匀将虎符收起，“今晚，我们去一趟翰林院。那里有我父亲的老友，他会帮我们把奏折递上去。”

五、雪夜的誓言

离开净土寺时，雪已经小了。京城的风雪似乎也吹不散四人心中的火焰。

“林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晚晴问。

“面圣，揭发莲主。”林匀的声音斩钉截铁，“然后，为所有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周清欢点头：“师父说过，剑的锋芒，要指向最黑暗的地方。”

沈砚拍了拍腰间的飞镖：“我联系了京城的兄弟，随时可以策应。”

阿九抱了抱拳：“我带丐帮的兄弟，在外面接应。”

林匀望着京城深邃的夜空，仿佛看到了父母的目光。他知道，这条路会更艰难，但身后有兄弟，心中有公义，他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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